言夏咬着吸管笑。喝过了最过瘾的第一口,她就拿了根吸管慢慢喝。
“不过言夏,你最近和喻薄待的时间也太长了吧,都多久没有和我们一起了。”吴嘉卓掰着手指数她的罪行,“上星期郭子的生日,昨天的ktv,都没去吧。”
“还有今天晚上游戏城,是不是也不打算去。”
言夏挑挑眉:“怎么,谈恋爱时间不花在男朋友身上难不成还花在你们身上?”
“哎——”吴嘉卓站起来,“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
他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说辞,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说:“我就觉得,男女朋友,也没那么黏人的吧,喻薄好像把你看得太严了。”
热烈的阳光透过走廊,透过两扇透明的玻璃,似乎也没有将它的热度消减下去多少。它跳跃到言夏的手上,女孩的肌肤莹莹,是天然的娇嫩与白皙,如玉如雪。所以被这阳光晒久了,她觉得灼热难忍,言夏将窗帘拉上,这一侧的光彻底被挡住了。
她靠在墙壁上,藏青的,接近于黑色的百褶裙摆在她腿上散开,而后垂落在墙边,像给白墙涂上了颜料。
“你说得对。”言夏点点头,“那今天我带喻薄去游戏城,没意见吧?”
吴嘉卓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憋闷的很。最后,他泄气了,说:“随便你吧。”
当言夏把这个消息告诉喻薄时,整个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人,班主任时间拖得久,直到放学也不肯放喻薄回去。言夏已经把那瓶可乐喝完,她无聊地坐在桌上,用沾着水汽的手在玻璃上涂画,一笔一笔,写出一个喻薄。
隔着玻璃,恰好看到喻薄走过来,一道一道的光影在他身上割离。言夏立刻就敲响了玻璃,其实声音不重,食指关节扣着玻璃,太重了她怕疼,可能这声音也只有她能听得到。
但喻薄却转过头来,少年眼里落进了橙色的夕阳,也落进了她。
言夏弯起眼睛笑。
喻薄走进教室,言夏也没有跳下桌,依旧坐在上面,白色船袜扣着黑皮鞋,脚尖在空中一点一点的。
她看着喻薄整理东西,然后对他说:“我们今天晚上去游戏城吧。”
他的书包歪了,原本在桌上叠放得整齐的卷子与书本,也有歪斜。喻薄垂下眼,应该能知道,动他这些东西的人是谁。
他想将这些东西都撕碎,或者更确切的,是将动这些东西的人。
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喻薄的眉眼还是清润的,永远是冰雪初融,那种干净的清透感。
“去吧。”他说。
言夏从桌上跳下来,早有预谋地跳进他的怀里,她抱住喻薄的脖子,笑着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很软,她又亲了一下。她及肩的长发落在他的脖颈,细细密密,像缠绕上了一样。
言夏闻到了一点烟草味,不过她不介意,只是与他亲密地相贴,小声说喻薄你真好。
他们到达游戏城的时间,注定比别人更晚。吴嘉卓一群人玩得正high,赛车射击类的游戏,让年轻的男孩肾上腺素飙升。不过这些人里面没有陈闻仿,言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
但是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她才不愿意见到这个天生就八字不合的人。
正好一个男生输了一场,见到喻薄,就将手里的枪递过去,问要来一场吗。
这一句话,多少带了点挑衅的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
言夏不知道喻薄有没有听出来,她看到他点头,接过了那个男生的枪,游戏开始的音效那么符合时机地想起,喻薄转过身,对着屏幕开了一枪,正好打中扑面而来的怪物。血红色的死亡效果铺满了屏幕。
怪物死亡的音效太频繁了,不间断的,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听到。言夏眼睛都看不过来,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怪物死了。
从始至终,喻薄的表情都很冷静,没有一般男生情绪激动的模样,他甚至连拿枪的手都没有抖动过一下,淡漠,平静。
一局结束后,屏幕上跳出来的分数很高,言夏不太懂这类的游戏,但她看得懂这台机器上的排名,喻薄是排在第一个的。她趴在喻薄肩上,说他真厉害。而下一秒,喻薄却把那把枪放在她手上,说想玩吗?
言夏掂了掂手中枪的分量,毕竟是玩具,没有看起来那么重。她见喻薄玩得轻松,自以为自己玩得肯定也不差。可是到了自己上手的时候,那怪物左跳右躲,愣是让她打不中。
下一秒,她的手臂上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体温。
喻薄站在她背后,托着她的手,朝屏幕上开枪。
一枪正中。
他将言夏整个人圈在怀中,在此之外的世界是别人的,之内的,只有他们,也只能有他们。
言夏仰起头,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你们都在猜喻薄来了,我都不好意思不写他了(然而还是没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