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嗯了一声,但是她还是不习惯和不熟的人那么亲密的挽手,之前跳舞情绪比较高没有注意,这会儿安静下来全身又不得劲了。言夏找了一根皮筋,自然地将手抽回来,随手扎了一个马尾。
女同事没在意,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言夏已经将手抽回来,她时不时地看手机,嘴角的弧度一直没落下来。
估计是要到那个歌手的微信了。
回到卡座,一群人已经喝高了,没剩下几个清醒的人。高秉庭显然就是那个已经喝得不行的人,好在他酒品好,即使脸红得比那舞台上的红光还要再浓上几分,醉了也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句话也不说。
比他平时安静多了。
毕竟是言夏的老师,她把高秉庭前面的酒杯都给挪到一边去,就放了一杯水。反正他醉了,也分不清是水还是酒。
女同事坐下来之后却是没再动桌上的酒水和食物,她与另外一个同事在角落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回头,看在舞台上换了首乡村风格曲风的歌手。
点的酒都被喝得差不多了,服务员上来将空酒瓶子收拾干净后,他从空车里又新拿了几瓶酒上来。言夏瞄了一眼,她以为是同事新点的,而这几瓶新点的酒,一看标识就不便宜。
男同事中寥寥几个清醒的叫住了服务员,他晃了一下脑袋,指着酒瓶说:“我们没有点酒,你是不是送错了?”
服务员看了他们的卡座一眼,笑着说:“没有送错,是我们老板请的。”
同事看了一圈,问:“哪个认识酒吧的老板啊,给我们送酒来了。”
一群醉鬼昏头昏脑,没有一个听他的话。
同事于是只能回头,去问服务生:“你们老板认识谁?我回头和他说一下。”
服务生却是转头,笑着看了一眼言夏,就带着收拾出来的空酒瓶离开了。
同事随着服务生的视线转到言夏身上,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原来是认识我们工作室的女神啊。”
工作室里,只要是个女的就被这个同事叫做女神,言夏回头看着那个服务员走出人群。吧台边,三三两两的人坐着,调酒师低头,为杯中的酒放上一片柠檬。陈闻仿拿走调酒师的酒,他朝着言夏的方向,举了一下杯。
吧台那里更亮一些,陈闻仿扯着一双倦意浓重的的眼,对她笑了笑。
言夏转过头,同事也看见吧台那里的情况,好奇地问了一句:“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言夏的声音甚至有些冷漠,她说,“不熟。”
那些酒最后还是没有动过,倒不是因为言夏那句话的缘故,而是工作室的人实在喝不下了。在酒吧歌手的歌曲又换成重金属的摇滚时,言夏和几个清醒的同事扶着那些醉鬼,歪歪扭扭地离开酒吧。
她难得善后了一回,一个一个叫来了这些同事的亲戚或朋友,将他们接走。
最后剩下他们几个人,三男三女,恰好一个对一个的配对,男同事都自告奋勇,要送女同事回去。现在这个时候确实很晚,所以除了言夏,其余两人都同意了。
“我叫了人来接我。”她说。
言夏这次倒真的不是托词,她觉得她有句话说得真没错,程卓然比她哥更像她哥,知道她这么晚没回去,立刻不放心地开车来接她,连给言夏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剩下的同事也都离开了,她站在酒吧门口,等程卓然过来。一点红色的火星乘着夜风,飘到她面前,很快又消匿在夜色中。
陈闻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咬着烟,青色的烟雾在风里四处飘荡。
言夏当他是空气,视线集中在一盏盏路灯上。
程卓然的车开过来了,白色的车身,在黑夜里特别明显。他摇下车窗,也不下来,就冲着言夏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言夏的耳朵刚刚听惯了酒吧里的鬼哭狼嚎,现在倒也不觉得程卓然吼得刺耳。
陈闻仿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嗓音是被烟熏过的低沉沙哑。
“新找的?”他应该还笑了一下,说,“喻薄还没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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