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老祖离去之后,不足一年时间,神农殿便分崩离析,使得医道分裂出了诸多的流派:有以诊脉为主的通脉流,有强调医德为主的千金流,“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便是千金派得名的缘由;有侧重脾胃的温阳流;有主攻脏腑邪气的攻邪流;有重视舌相的瘟疫流;有炼制丹药的丹道流;更有综合诸派之长,自诩医道正宗的医神流等等,“玉虚丹尊一边介绍着,一边发出无奈的喟然长叹。
“那道长想必是属于丹道流这一派系了?”莫小浪问道。
既然玉虚用了“自诩正宗”这四个字,想必是对医神流所不耻了。
“嘿嘿!圣主猜错了,贫道属于医神流,”玉虚丹尊苦笑道,“而且正是这一流派的首座大弟子,后来自创了医神门。”
“哦,”莫小浪点点头,其实医道渊博如海,想要诸般法门尽皆精通,到头来可能对每一种法门都一知半解,倒不如只精研一种法门,一个方向,或许还能创出自己的“拿手绝招”,获得一番成就。
玉虚丹尊或许就是发现了医神流的弊端,又偏好炼丹之道,故此才舍弃其他,专攻丹道的,否则也不可能成为丹道尊者。
“道长贵为一派掌门,对丹道一途确实建树非凡,但恕我直言,只有丹道而无医道,还称不上医神门,“莫小浪这番话有些刺耳,但玉虚丹尊却不怒反喜。
因为丹道虽属医道,却又不完全属于医道的范畴,丹道已可自成一道,甚至能与医道并驾齐驱。
若是玉虚丹尊创立个金丹门或者丹神宗之类的,倒是更为贴切。
“哈哈!圣主言之有理,接下来也是贫道想要托付圣主所做的事情,”玉虚丹尊笑道,“那便是重振医神门!甚至将来重整神农殿!等圣主找到医神门之后,便能获得真正的医道神通了,贫道资质鲁钝,对那些神通又不感兴趣,世间唯有圣主之德可居之。”
“我?”莫小浪诧异地看着玉虚道,“道长是否有些太高看我了?”
莫小浪暗付道:我连医神门在什么地方?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就算了解了形势,凭他现在所领悟的补天诀上的医道神通,做医神门的掌门,还有些不够分量吧!
更别说重整神农殿了,那可是上古大神开创的好不好?
“圣主不必多虑,“玉虚丹尊安慰道,”圣主拥有的补天诀何等逆天?完全可与祖师神农氏的医道相媲美,只是因为圣主眼下的境界之故,才暂时无法将之参悟透彻。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随着圣主境界的不断突破,对补天诀的领悟也便会越来越精深,重整医神门,做那一门之掌,对圣主来说,委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好吧道长,医神门在哪里?可否告知?”莫小浪绝非那种畏惧困难害怕挑战的性格。
“在昆仑墟,日后圣主进入昆仑墟,自会遇到我门人弟子,”玉虚道长从怀里取出两枚令牌,金色的是家主令,紫色的是掌门令,“圣主,这两枚令牌便是贫道献给圣主之物,每一枚令牌上,都封印着贫道的一道力量,圣主请收好!”
玉虚道长将两枚令牌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莫小浪手上。
莫小浪也没客气,双手接过令牌,好奇地问道:“道长的家主令……?”
莫非果如他猜想的那样:玉虚道长在出家前,是有一段尘缘的?
“嗨!其实在圣主面前,贫道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玉虚坦率道,“贫道出家前的确贪恋过红尘,结交过一位女子,并与之有了子嗣,可惜后来贫道看破红尘,决意出家,与那位女子不告而别,从此坚定道心,再也没有看望过她们母子,只是偶尔会托人送些金银之物过去,以接济她们母子的生活。”
“如今千万年都过去了,我那一脉延续至今,香火即将断绝,这对出家人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
玉虚丹尊嘴上虽说不在乎,其实未必真的那么绝情,否则漫长岁月过去,他早已不将后人挂在心上。
只是玉虚说,他这一脉香火即将断绝,难道……莫小浪忽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医神门中有位姑娘叫做仇妙韵,便是我那唯一的后人了,圣主若不嫌弃,完全可以将其收留在身边,让她做妻做妾,甚至做个奴婢,都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望圣主莫要推辞!”玉虚道长言辞诚恳,情真意切,莫小浪心里却是连连叫苦——为什么这些高人后世晚辈,都是女孩子呀?
“道长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仇姑娘的,”莫小浪没有答应玉虚让仇妙韵做妻妾的事,更不可能让人家给自己做什么奴婢,但也算给了玉虚道长一个答复。
“圣主此生,注定命犯桃花,身边多一个丫头又算得了什么?”玉虚丹尊倒是看得开,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留恋和解脱之色,”贫道本来有一尊天阶炉鼎,可助圣主炼成极品丹药,可惜早已损毁,无法使用,今后炼丹之事,便只能依靠圣主自己了,贫道的时间已到,告辞!“
玉虚道长的身形迅速虚化,最终化作点点光雨,消散在了荒古战场。
此时天色已亮,莫小浪心下感伤,思绪烦乱,便停止了修炼,神识退出荒古战场。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