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的尽头,忽然开朗,余一心想,这里应该就是黑衣人聚集的地方,是他们的老巢。如果现实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里面的人有多少,是不是还有别的自己无法预料的情况,都无法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
余一按捺下自己想一探究竟的念头,冷静的观察周围的环境。走到小路的尽头,路两边的山崖和森林就像刀切了一样,和小路的尽头一起齐刷刷的与那块有土地庙的平地断开。
余一往前一探头,吓出了一身冷汗,在小路的尽头和土地庙的那块平地上,竟然隔着五米余宽的一个鸿沟,表面上有一些藤蔓杂草,让人以为脚下依然有路,然而在杂草和藤蔓之下却深不见底,也不知道有多少来此的冤魂丧命于此。
好在余一冷静,停住脚步,想要观察仔细,也就是这个刚才仔细观察的念头救了自己一命。
退后一步的余一想,这么大的一个鸿沟距离,凭自己的本事可以过去,那几个黑衣人的领头之人,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就能过去,可是依自己的判断,那天晚上在空地上另外的几个黑衣人,根本就无法跨越眼前这断裂的山谷,那么,他们是如何安然无恙的回到平地上的土地庙?他们又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
余一把疑问放到心里,在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稍显粗壮的枝条,弯下腰身,用枝条扫开周边的杂草,看看有没有人造的机关痕迹,否则真是不能解释这些人是怎么从这条小路上,如鬼魅一样到达对面的平地之上。
可是小路就是到此为止,没有任何人为迹象,余一又往两边瞧了瞧,好像右边树丛下的草地里,有草被压过的痕迹。
原来如此,余一一阵兴奋,随即之后,就往断崖的右边潜身而行,手上依然拿着那根树枝,在身体的前方摆动,扫开挡在面前的杂草枝条。
土地庙里的金哥蹲在四弟铁哥的身边,摸着他的前额,自言自语的说:“怎么还在发烧?药不是已经吃了吗。怎么脑袋还那样烫手?”
“金哥,你糊涂了吧?铁哥的药昨天晚上就没有吃了,那不是你受了伤吗,我们预先准备的药,铁哥用了一些,那些剩下来的药,银哥都喂了给你,你不是忘了吧?”铜哥有些难受的说。
“哦,我忘了,我忘了,我知道了,银哥出去买药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应该快回来了,快回来了。”金哥一阵头晕倒在了铁哥的身旁,几个人围过来,看着金哥吓了一跳,自己的大哥满脸通红,像是火烧了一样,铜哥下意识的把手放在金哥的额头上,“哎呀”一声,“大哥的头比铁哥的头更烫,快去拿凉水过来,快去。”铜哥大声的吼道。
余一往右边的山崖边慢慢的走着,一阵风吹来,让余一全身一阵冷颤,这风怎么这么奇怪,不是从山上吹过的,那种可以明明白白感受到的,可以理解的风,那是一阵极其阴冷的感觉,先是从余一的脚底凉起,然后那股寒风像是一个兜转起来的阴冷箩筐,把余一从脚底乃至整个人都装了进去,身体外面的冷开始侵袭余一的内心,余一感到呼吸开始困难,大脑里也在极寒的感觉里渐渐迷糊。
忽然,余一脑海里响起了很多声音,那是葛四爷在喊自己?还是瓜儿和满仓?是余家村的乡亲们?是余二快?是自己的爹?是自己的娘?
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余一从亲情,友情,乡情中清晰的听见了杨良娟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余一在一瞬间摆脱了那股阴风,睁开双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还没有等到余一做出更多的反应,就有一阵带着腥风的味道扑面而来,紧跟腥风其后的像是一条黑色的极其长的舌头一样的东西,带着惨白色的粘液伸了过来,很快就把自己裹了起来,越裹越紧,并带着往深渊里猛拉的力量。
余一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