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余一在家里吃过团圆饭,借口要和瓜儿他们一起玩,便出了门。
余一出来后并没有去找瓜儿,而是直奔葛四爷家。余一其实就是想在年三十给四爷磕上三个头以示敬意。
“仁,义,礼,智,信。”余一经常听葛四爷说这五个字,说传统的东西不能丢,丢了就像一个人丢了魂一样;即使表面再好看,那也是学别人的样子,却把自己的精神给弄丢了,成了一个怪物。
三天的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初四,余一的爹去了平时要好的李铁匠家里拜年。这两个人其实也算不上知心好友,就是因着一个共同的爱好,酒。
余一娘剪了剪灯花,道:“你这不争气的爹,让他不要去铁匠那里,说什么也拦不住,哎,那铁匠指定要来咱家,这份酒菜从哪里来哦?”
话音未落,“咚咚咚”的响起巨大的敲门声,长长的一声“哎”后,“赶紧开门,快啊!”
余一和余一娘还没有来得及开门,就听见外面有人摔倒的声音,余一赶紧把门打开,看见自己的爹躺在门口的地上,用头顶着墙不停的哼哼着。
余一和余一娘赶紧架起人,往屋里走,“疼,别碰你老子的腿。”余一爹说完话后,牙齿咬的“咔咔”作响。
原以为只是酒醉之后的难受而已,现在看来不像,余一就问“爹,哪里不好受啊?”
余一娘道:“就是狗尿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
余一又问道:“爹,你究竟是哪里难受啊?”语气里带着焦虑。
“没事,就是在路上摔了一跤,歇歇就好了。”余一爹不耐烦的语气让余一不再说话。
谁知睡到半夜,余一爹开始呼天抢地的哭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又这么闹人,哎!”余一娘一边说一边起床找洋火。
余一其实一直没有睡觉,只是坐在床上,听到爹的第一声喊叫后,就跑去床头,伸手掀开被子,就想背起父亲往外跑,要去镇上看医生。
屋里亮了起来,余一娘抖灭手里的洋火道:“余一,你干嘛,先瞅瞅,先瞅瞅。”
仔细一看才发现,余一爹的小腿肿得怕人。
“赶紧自己一个人去镇上请大夫啊!你背你爹能跑多远啊?”余一娘晃着余一的肩膀叫到,“我再去找些人来帮忙。”
余一听到娘的话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跑去。
半途中听见零零碎碎的炮竹声声,才想起来现在仍然在过年期间,村里没有医生,只有个小打小闹的所谓“医生,”平时看个头疼脑热,跳个绳驱个鬼的糊弄人,真遇到像余一爹这种情况,必须要去镇上。
余家村离镇上有半天的路程,再快,也要两个时辰,也就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