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可能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吓到了,他感到委屈,担心,他对于未来的路上要发生的事情有些害怕。
“你真是好运气,可以去济州城里学本事,顺便看看大地方的样子。”瓜儿羡慕的吞了一口口水道。“再说,你已经快十七岁了,听说,我们附近好多的人在十七岁的时候,都要到外面去闯世界,发大财呢。”瓜儿现在恨不能自己就是余一。
余一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村子的最东边。
天刚刚亮,村最东边有一个独户独院嵌在山坳处。葛四爷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人知道葛四爷的来历,只有人隐约听说这位爷不是个凡人,葛四爷也几乎不和任何人来往,深居浅出,时间一长,人们似乎都忘了这里还居住着一户人家。
葛四爷安静地看着两个孩子问道:“余一你怎么这么早,并没有按照我们以前约好的时间过来,还有,你好像忘记了什么吧?”葛四爷伸出手摸了摸余一的头。
余一在瞬间觉得委屈如山一般向自己压来,余一抢在眼泪还没有落下前道:“四爷,我今天不是犯您老的戒来的,就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了。”
“哦,你慢慢说。”葛四爷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心疼。
余一转过身指了一下瓜儿,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一直想见见您,也只有他知道我可以四天一次来这里,我也不是故意要告诉他的,可是我不想把您这么厉害和好玩的四爷瞒着他,如果瞒着他心里会很难受。”
这时,有泪水从余一的脸上滑落,不知道是因为违背和四爷的承诺,还是即将离开瓜儿还有葛四爷,也许还有那个平时一声不吭,酒后却满世界要找茬的爹,还有看到自己总是满脸愁容中又有着温暖眼神的娘。
葛四爷缓缓的伸出手,一只手拉着余一,一只手拉着瓜儿。“坐下说。”
余一坐下时伸出手去扽了一下瓜儿的衣袖,示意瓜儿也坐下。
“四爷,我想把我和您的关系,先和瓜儿说说清楚,行吗?”
“嗯,我也希望你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要知道能把事情说得让别人听明白了,这也是一种本事。”四爷拿起藤条编织成的茶几上紫砂壶说。
看来,葛四爷并不讨厌瓜儿,余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余一看着瓜儿,用略显低沉的语调开始了回忆。
余一清清楚楚的记得,六年前的一个夏天,自己到村东的那口余小塘钓虾,早晨从家里偷了一根缝被窝的粗棉线,剩下的只要抓到一只到处都有的土田鸡就行了。可是今天好像是老天爷故意和余一为难,接近到塘边才抓住了一只。
围在塘边的柳树成荫,偶尔有翠鸟的低声鸣叫划破寂静的午后山谷。
“糟。”余一看着粗棉线和已经被自己用鞋底谋杀的小动物,不禁喊出声音来。钓虾的三件套还缺一个,缺一根杆。塘边的柳树其实是钓竿的好材料,可它的韧性是一个十来岁孩子无法折断的。而且塘的周边除了大片的水田和小路,几乎一无所有。
余一环顾四周,看到离塘边不远的山坳里,有几间房屋,房屋外有一个大院,院子边上用灌木枝条和竹竿攀搭起来的篱笆,“唉,有了。”余一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向院子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