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惹我,是我自己犯傻。”念雅委屈地咬咬牙,眼眶立马红了起来。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她过得很累,身心俱疲。她为了逃避这些折磨人的红尘俗事,特意留在国外迟迟不归。她躲在大洋彼岸的英国,结果,心还是随着潮汐漂回了这个城市,落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她对他的感情可以说刻骨铭心。有时候她很想放弃,因为这种煎熬犹如剔骨。
“浑蛋,笨蛋,大浑蛋。”念雅想起自己的委屈,泫然欲泣。
薛承见她情绪低落,赶忙暖场,关心地问:“你过得还好吗?”
“别提又多好!只要看不到你,一个人自由自在。”念雅堵气地说。
“那就好,起码伯父伯母能安心。”薛承嬉笑道。
“你……”。见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念雅又生气地抡了她一拳。
薛承揉揉肩膀,批评道:“百里念雅,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可是行为怎么还停留在初中阶段,粗鲁暴力呢。”
念雅白了他一眼:“对付你,我巴不得自己还是个小学生。”
对这个女的,他没有任何办法,比如天要下雨,你是没有任何办法去堵住它的。他一时之间词穷,硬生生地被将了一军。
念雅用力嗅了几下,不悦地说:“车里的香水味这么浓烈,是不是猎艳频繁啊!”
“朋友送的而已,我只喷了一丁点,感觉挺沁心。”他慌忙解释道。
“用不着掩饰,像薛总这么优秀的男人,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肯定排着长队,红颜知己必是更仆难数。”百里念雅故作轻松地调侃他。
“您太抬举我了,我可是素食主义者。”他笑着回答。
“别以为我人在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什么都不清楚,我可是千里眼顺风耳,别想瞒着我。”
“您顺风耳也好,千里眼也罢,总之,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薛承认真地说。
“暂且相信你。”她听完这些话,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其实这一年里,她也隔三差五地会从百里焱的口中得知薛承的近况。她信任他的为人,深信他不是那种招花惹草的人。
“找到意中人了吧?”薛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问起这个问题,这一年的时间,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有了,那又如何?”念雅反问道。
“真那样,我就祝你幸福,哈哈。”他自己都觉得笑的太牵强,一听便知道是假装。
念雅凑近他,用力地嗅了嗅,嘲讽道:“一股醋味,酸死了!”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一种感觉……”薛承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喻婧。
“这么晚了,你的小秘书还有工作需要向你汇报么。”念雅嘴上嘲笑说,心里却怏怏不平。
看到这个号码,薛承暗自叫苦,他在思考是接好还是不接好,其实没有什么秘密,但在念雅面前,这么晚跟别的女人聊天,总归不好,他开始默默祈祷铃声早点停止。
有那么几次,喻婧喝了酒后,会打电话给他撒撒欢诉诉苦。他是个工作跟生活分得一清二楚的人,工作时就是上司,不容属下僭越规矩;但下班后,他们又偶尔会聚在一起,成为生活中的朋友,也因为这样,薛承在公司里有着相当好的人缘,备受同事尊重。
“接啊,别让小秘书等久了,不过要给我开免提。”她命令道。
他看看念雅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只好无奈地接起电话,按了免提,心中暗暗叫苦。
“老板,睡了吗?我们在lee酒吧,有空过来喝几杯吗?”喻婧趁着几分酒意,故意撒娇说。
最让他担惊受怕的话,还是从电话里头传了出来,他绝望般地看看念雅,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红着脸回答道:“晚上酒喝多了,已经睡了,下次吧。”
“别嘛,来玩玩吧……”酒后的喻婧,说话嗲声嗲气。
薛承听到这种语气快要崩溃了,拿个手机像拿个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他尴尬地说:“我睡觉了,跟大家招呼一声下次我请客。”
“这么晚了还跟谁打电话啊,快过来睡吧,亲爱的。”念雅一把夺过手机,对着话筒大声说了一句,然后立马关机。
正在这时车子戛然而止,念雅气呼呼地说:“你到家了,给我滚下去!还有,假如让我知道你又出去玩儿,那我明天一早就飞回英国,咋们再不相见,哼!”
她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喻婧矫情的几句话早就把她的醋坛子打翻了。见他下了车,她愤怒地一脚大油门踩下去,连个招呼也不想给他。本来她还想抱抱他,还想给他久别的吻,结果喻婧的这个电话,让她的想法瞬间消失。嫉妒是女人的天性,上帝也剥夺不了。
望着卷尘而去的车,薛承口中嘣出几个字:“无理取闹,野蛮骄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