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再次规律的响起,如果说前一声响是与人声混杂在一起被冲淡了些许。
那这一声响就犹如天雷霹雳,直击心间。震得神师瘫在座位、震得神助面容失色、震得地动山摇万物噤声,震得人心惶惶惊恐万状。
将军见形势略微可控,放开嗓门喊道:“五城铁甲,兵临城下,五城城主,大驾光临!”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声音,是铁甲用兵器敲击盾牌所发出的响声,来的不止是赤地城的兵将,来的可是五大城的铁甲军士啊。
顿时,祈告台下信众百姓抱头鼠窜,也顾不上什么宗教信仰,活命要紧。
顷刻之间,密密麻麻如蝼蚁般挤得满满当当的广场,都散尽了,留下遍地狼藉。
赤地城郊外,五城铁甲分布驻扎在周边。铁甲军规极严格,士兵严格遵守军规,在非守城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士兵踏入城门半步的,如果士兵告假进城探亲,则需要将装备武器尽数交给军备处,并且拿到将士同意的告假函,才能通过主城守备的大门进到城中。
五城铁甲有周全的同盟准则,其中一城遇到危难,其余四城会提兵来助,但像今天这样不是抵御外敌而是镇压神教的情况,还是头一回听说。
按照军规要求,将士们在城外一公里处驻扎,用的都是随军帐篷,每支铁甲都有自己专属的颜色,看上去整齐排列,浩浩荡荡。
五军帐篷的正中,支起了一座五色大帐篷,五城城主和神师,就是里面会晤。
物色帐篷三十米开外,高级将领和高级神助们翘首以盼,不知道帐内是何情形,像这样级别的野外会晤,十分少见,他们都各自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才能惊动五城城主并且直接出动了铁甲军呢。帐篷三十米范围之内,无一兵一卒驻守。
帐内正在秘密会谈,各方语调忽高忽低,但气氛已不像刚才在祈告台上那般剑拔弩张。
其实随军而来的,除了五城城主之外,还有各城的神师。
由于担心在百姓坊间传出更恶劣的影响,他们并没有声张。
十人面对面坐在圆桌前,事已至此,神教的执意行刑,期间发生过的冲突,这些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了。
赤地城主恩烈鸿从其他四城搬来这么大阵仗的军队,怕的就是神教把生米煮成熟饭。
往日里神教的作为,恩城主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算了,大家相安无事。
但这次的事件,他软硬兼施,神教都无动于衷,不得以动用了联防军令,这才出现了今时局面。他满腹狐疑,质问在座的神师们:“我派吴闻等人前往探秘,难道触动了神教什么禁令吗?你们派出人马把人从城外逮了回来不说,连夜审问给他们定了个无须有的罪名还这么着急要处决,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恩城主忍住不悦,还是把话问清楚了
赤地城神师接过话,回道:“多有得罪。但是城主,实不相瞒,您的身份尊贵,我无意冒犯,但我教规有一条禁忌,不便明说。”
恩城主一拍桌子,怒道:“放屁,少跟老夫打太极,你这就等于什么都没说。”
赤地神师抬起了头,与几位神师目光交流了一下,似乎在达成了某种共识之后,道:“诸位城主,敢问你们手上是不是都有历代老城主们传承下来的册子?”
几个城主还在诧异神教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但是册子他们几乎都自己保管,不可能被人暴露了这么重要的机密,至少,册子记载的内容是无人知晓的,一想到这,城主们稍微放宽了心。
在城主们稍微迟疑的这会功夫,几城神师都各自从胸襟处拿出来一本年代差不多的册子,摊在台上。
城主们楞地站了起来,双目泛着火光盯着他们,赤地神师没有过多在意城主的反应,在他看来,这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他仍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作为神教神师,也有老神师传承下来的秘密。”他顿了顿,道:“我斗胆猜测一下你们的册子里记载的应该是关于那个地方的迷宫线路图,以及叮嘱你们如果对方来求助,需要不惜代价去相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