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杯茶,跟姐姐说说你这四年都干了什么?”
韶月亲手把茶壶里泡好的茶水倒进白色的瓷器里,然后倒进一个小巧玲珑的茶盅里,用竹镊将茶盅夹到雨寒面前,微笑道。
虽然在视频电话中见了雨寒无数次,但现在真正见到了她还是觉得如坠梦里,韶月凝视着那张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却比从前更加成熟的脸庞,他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前整天扑在她怀里撒娇的孩子了。
以前的雨寒是一个十分柔弱体虚的小受形象,很容易激起女性的母性,忍不住想将其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而现在,在看到他第一眼就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外表,像阅尽世间繁华,放荡不羁却又成熟稳重冷静的成年人。尤其是那份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高傲与自负,让韶月深深的为之震撼,如果不是几乎每天都与弟弟在通电话,她几乎以为这个男人不是自己弟弟。
但现实一直在告诉她,雨寒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被人掐个脸蛋就能哭出声的富贵纨绔子弟了。他现在是一个男人,能够单单靠自己就能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
意识到这点的韶月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遗憾,曾经只属于自己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
“呃。”雨寒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干什么?
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到处敲诈勒索绑票加杀人放火?
这东西能说吗?
说出来一定会被姐姐打死吧。
雨寒的父母年轻时就忙于生意,母亲若岚当初生下韶月连月子都没时间坐,从小至亲不在身边的韶月一直跟在奶妈兼月嫂的保姆身边,孤苦无依的生活持续了近六年,清则的仇家遍地,韶月连学都不敢上,一直闷在房间里,渐渐患上了自闭。
雨寒的的诞生成为了韶月失去颜色的世界唯一一束阳光,一度想过轻生的她将全部的情感都寄托在了弟弟身上。
从小在姐姐身边长大的雨寒,不怕溺爱他的妈妈,也不怕老不正经的清则,唯独有些畏惧姐姐韶月。
从小到大不管识字还是为人处世,都是韶月一手教出来的,说是由韶月一手将他拉扯大的都不为过。
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道:“也没什么,大多数时间在学院里读书,有时间去外面走走,不过姐姐,有时间真的可以去浪漫之都泽维看看哦。”
说到后来,他眼睛一亮,轻笑着道:“话说姐姐这么漂亮,一定很多人追吧。”
提到这个话题,韶月的眼睛微微一黯,轻轻摇头道:“还好,不过最近来了一个柱国范氏出身的公子,做事略微有些出格了。”
“具体呢?”
韶月见雨寒依然一脸坚持,好笑的掐了掐他的脸蛋,道:“叫丰雅说吧。”
“哦?”雨寒眼睑微合,抿了口茶水,将头转向韶月的助理,问道:“丰雅,怎么说?”
丰雅扶了扶眼镜,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身为韶月身边的助理,在任何时候,她都做好了回答问题的准备,淡定的从车内放置的便携文件夹中抽了一叠文件出来。
“这个人是圣朝八柱国之一,金埓(lie)柱范氏的人,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财神范蠡,该氏族世代经商,数千年屹立不倒,发展到如今已体量庞巨。”
“先别讲历史,你告诉这玩意是范氏里的哪根葱。”雨寒摆了摆手,打断了丰雅的介绍范氏的话。
韶月蹙眉道:“不准说脏话!”
“……”
海外自在惯了的雨寒愕然,捏了捏正捂嘴偷笑柳颦的琼鼻,对丰雅道:“继续说。”
丰雅将资料翻到下一页,道:“这名范氏成员名玉宾,六房排行十七,前几个月小姐去灵都谈生意,见了小姐一面,惊为天人,一路从灵都追到神海,每天都来打扰小姐工作,让小姐烦不胜烦。”
“六房?还排行十七?”雨寒直接笑出声来,嗤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想当我姐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雨寒!”被弟弟如此回护,韶月心里十分熨帖,不过还是板着脸嗔了一声。
“好吧好吧,不说脏话,丰雅你继续说,是谁给他的勇气,静如吗?”
丰雅再次往后翻了几页,答道:“大多数的氏族成员成年后会有两条出路,较优秀的氏族成员会离开家族,外出历练以竞争家族继承人,另一个结果则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被禁足于氏族族邸,终生不得外出。”
“玉宾此人今年刚刚成年,并无太多根底,明面上只查到他身边有氏族派出的一名保镖随身,所以我们猜测他是想借我们的家族集团来增加他在范氏的话语权,竞争玉字辈的第一继承人身份,当然,也有贪图……贪图小姐……的缘故。”
“呵。”雨寒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