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组浮雕,第一幅,也就是接近墓道最左侧的一幅,上面雕刻着一座气势浑宏的宫殿,宫殿之中有一个宝座,宝座之上坐着一个人,头戴金冠,看起来是一位帝王,但奇怪的是这位帝王似乎是个女人,更奇怪的是,在宫殿的金柱之上,盘踞着一条大蛇,大睁双眼,张着蛇口,露出毒牙,吐信而出,似乎正准备扑向宝座之上的帝王。第二幅,也就是第一幅浮雕右侧的那幅,上面雕刻着一个松树,松树下有一个老者,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好像迈步的样子,在他前面有两个老头,其中一个老头推着另一个老头的后背好像要离开的样子,那个迈步的老头看着他们俩捻髯微笑,那两个要离开的老头,好像都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第三幅,也就是第二幅浮雕右侧的那幅,上面雕刻着各种怪兽,有的怪兽九头十尾,有的怪兽独角马身,还有的怪兽蛇颈凤爪……
看了前三幅浮雕倒没有引起我特别关注的地方,但第四幅浮雕一下子就吸引了我,只见这幅浮雕上雕刻着一个大佛,一些人好像正在这个大佛的领口上刻字,我一看这大佛的造型,大吃了一惊,这大佛不正是那小玉佛雕刻的那个奇怪的佛像吗!
这个奇怪的墓室中为什么会出现和小玉佛一样造型的佛像呢?这组浮雕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再往后看,从第四幅往后的浮雕全被破坏了。
程娇说道:“看来这些浮雕是被人有意破坏掉的,从破坏的痕迹看,是刚刚不久才被破坏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这些破坏的痕迹都是新的,并且,好像这些浮雕并不是被什么凿子、锤子之类破坏的,而是被什么东西一片片切掉的,掉到地上后又被碾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英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浮雕被破坏的痕迹,说道:“看样子,这些浮雕是被一把极其锋利的剑或者刀削成碎片,再被碾碎,从痕迹上来看,好像很匆忙的样子。”说着,从地上捡起一片未被碾碎的碎片,我惊奇的看到,这石头碎片竟然如同树叶一样薄。
小胖在旁边听后咧嘴道:“那可是石头,老大,什么样的剑或者刀才能把这些石头浮雕一片片的削下来?那么容易?以为做刀削面呢。”
胡奇在旁边插言道:“也不是没可能,据我所知,历史上最起码有五把剑可以做到削石头和削面一样。”
“真的?哪五把剑?”小胖问道。
“湛庐、纯钧、胜邪、鱼肠、巨阙。”胡奇答道。
唐英接着胡奇的话说道:“但要把每片石头都削到像树叶这么薄,还需要用剑的这个人有出神入化的功夫,古代有没有这种功夫不知道,这在现代人是无法想象的,最起码我是远远不如。”
我听后大吃一惊,像唐英这么孤傲、目中无人的主竟能说出这种话,可见如果这石片真是被人用剑削下来的,那么这个用剑的人功夫是何等惊人,让人难以想象。
小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倒想起了一个人,会不会是他干的?”
“谁?”程娇问道。
“吴澜!他有没有这种功夫看不出来,但他那乐器盒子里的那把大宝剑我是见识过的,在干休所地下室里,他取出那宝家伙,黑亮黑亮的,只轻轻一插就插进了墙里,他娘的简直就跟插进豆腐里一样,毫不费劲,我当时就很惊讶,心说奶奶个熊的世上竟然还真有这样的利器。”
“小兄弟,你能不能描述一下那把剑是什么样子?”胡奇问道。
“那剑不长,大概也就有两尺多长,但很宽,起码有一巴掌宽,是黑金色的,拔出来后在地下室打了个厉闪似地,在黑暗中好像发着一种蓝黑色的光,隐约看着剑身上有花纹,但由于太黑,看不真切。”小胖描述道。
“嗯,按照你的描述,很像传说中的‘巨阙’剑。这‘巨阙’相传是欧冶子所铸,‘穿铜釜,绝铁粝,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也就是说巨阙剑锋利无比,可刺铜锅,一个个决口就像切米糕一样。”胡奇说道。
“传说中的巨阙剑怎么会在吴澜手里?即使吴澜真有巨阙剑,并且有出神入化的功夫,但他为什么要破坏这浮雕呢?”我问道。
胡奇摇了摇头,在场的人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小胖背着手,踱着步,冒充福尔摩斯说道:“那天在地下室,为了跟踪张子恒,我和吴澜说好一人走一条密道,我走的那条到了那个有泥尸水潭的墓室里,可能是个陷阱,当时虽然棺材下密道的机关被人封死了,但并不一定就是张子恒干的,也可能另有其人,所以很可能张子恒和吴澜走的是同一条路,而张子恒出现在这个墓室里,这墓室的浮雕又是被锋利无比的刀剑破坏的,而只有吴澜有这样的宝剑……嗯,对,种种迹象表明,这他娘的就是吴澜搞的鬼,没准张子恒变成假死状态也是吴澜干的,至于作案动机吗,还有待考证。”
“程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个吴澜是什么来历?”我问程娇。
“他是我们老板请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心想:“看来这个吴澜也不简单。”
“这浮雕还有一点很奇怪的地方。”程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