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在西山一带有一个传说,据说某个学者偶然间得到了一个小玉佛和一本日记,后来那位学者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件事情曾经轰动一时,有人说那个小玉佛是孙殿英从慈禧太后墓里盗出来的,是附近哪个国家作为寿礼献给慈禧太后的,价值连城,有人惦记着这东西,学者为了避祸躲到国外去了,还有人说学者被人暗害了,东西被人抢走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总之,这件事情后来不了了之,那个小玉佛和日记本的下落也就没人知道了。”
我手里拿着一个小玉佛仔细端详着,除了这个佛的造型有点奇怪并且雕刻的挺精致外,其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就是那个小玉佛,货真价实稀罕物件儿。”
“那您是从哪儿弄来的?”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自称叫“老郭”的人,五十岁上下,一口京腔,典型一北京原住民。一般北京原住民都有两个特点,一是自来熟,和谁都能搭话,二是能侃,不管认识不认识,上来连贫带聊的能侃半天,这位就已经和我侃了不下半个钟头了。当我一边在胡同里闲逛,享受着旭日东升、秋风拂面的自在感觉,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考虑着做什么生意既符合自己的兴趣又能赚钱时,不知道这位“老郭”从哪儿冒出来叫住了我,可能看我是个闲人吧,长得又面善,先是侃半天国足世界杯,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历史典故风土人情,最后从一个破购物袋里摸出了一个纸包,然后给我讲了一番上面那个关于玉佛和日记本的故事。打开纸包,里面包着的就是我现在手里拿的那个他自称是给慈禧太后祝寿的小玉佛。
“这个嘛就不方便透露了,不过,爷们儿,一笔写不出两个“郭”字,咱们本家我能蒙您吗?您可以随便儿找地儿鉴定去,这东西要到不了康乾您只管来找我,您要是能看上眼,价钱嘛,好商量。”
我心说,我到哪儿找您去,您在这儿信口胡诌一通,什么慈禧太后墓里盗出来的,又是外国拜寿用的,还弄个失踪学者的故事,吹的都没边儿了,在我这外行面前,您就说您和慈禧太后曾经有一腿,是慈禧太后亲手给您的也可以呀。我刚想和这位老郭说“我对这东西没兴趣,拜拜吧您的”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这个小玉佛胸前衣襟的边缘好些有一些像文字似的东西,如果不是朝阳的反光,一般不会引起人注意,而且这些类似文字的东西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些花纹,但是我一看到这些纹饰就认定它们是文字而不是花纹,因为我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最终,我鬼使神差的还是买下了这个小玉佛,也许是我刚靠倒房赚了一百多万,想过把当暴发户冤大头的瘾,也许是我看到那些文字似的东西想弄清写的是什么,也许冥冥中还有其他的原因……
和老郭讲好2500元,我兜里只带了两百多块钱,老郭很爽快,说没关系,先给他两百,写个欠条,让我把玉佛拿走,明天这个时候还到这儿,把剩余的钱给他就可以。这让我想起了周星驰影片《功夫》里那个要饭花子拿着假武功秘籍骗小孩的情节,反倒让我怀疑了起来,莫不是眼前这位真是个骗子吧,他怎么这么相信我?是不是想骗我两百块钱?
老郭看我犹豫了一下,说道:“爷们儿,都是本地人,爽快点,我都能相信你,你就不能相信我吗?我至于骗你那两百块钱吗?我不是说了吗,您可以随便找人鉴定,这物件儿要不是古物,您退给我,我还认罚。这样吧,我给您写个地址,我要是骗了您,可以到我家来找我。”我看他这么说,心一横,两百块钱的事儿,就算被骗了,当花钱买个教训,另外这个玉佛雕的挺精致,看材质倒也确实像是玉的,就算不是古董,拿着把玩一下也可以,再磨叽就显得有点小气了。就这样,我给了老郭两百块钱,老郭重新用纸把玉佛包好,连同他那破购物袋一起都给了我,然后我给他写了个欠条,他给我写了个地址,也不知道这地址是不是真是他家的,我顺手塞进了裤兜里。
和老郭分手后,我又闲逛了一阵儿,太阳渐渐高了,不知不觉转到了后海附近,这地方有很多国内外游客,因此,除了酒吧和各色饭馆外,还有许多卖工艺品和古玩字画的小店,看样子生意还不错,经常有人进出。
看到这场景,我灵机一动:我是不是也能开个倒腾古玩的小店,现在很多人喜欢收藏,骗骗外国人也行,这东西就算卖不出去,起码留着也能升值,虽然我不是学经济的,但是以前就对投资感兴趣,什么黄金、房产、股票的,我琢磨过,像黄金、房子这样的,既具有保值属性又具有商品属性,自古以来黄金和不动产从长期看都是只涨不跌的,买股票也是这样,象白酒就是越放越值钱,不怕卖不出去,所以白酒的股票涨的特别好,古玩这个东西好像也是这样,如果倒腾好了真能赚钱,有一个叫马未都的不就是靠倒腾这个从一个普通工人成了收藏家加大款的吗?不过有一样,我对这行一窍不通呀,这不正好我今天不知哪根神经错乱花两千多大洋买了个小玉佛,顺便鉴定一下,看看我运气怎么样,适不适合干这行,我一直认为,做一件事情会不会不重要,谁都是从不会到会一点点儿学的,但顺不顺很重要,如果总不顺就不要干了,也许是我有些迷信吧。
我走进了一家名叫“集古斋”的小店,一看这店名就知道是做古玩字画生意的。进到店里,看到货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货架旁也支着一些架子,上面堆着一些字画、玉器把件什么的,地上也随意放着一些什么鼻烟壶、铜器之类的东西,店里人不多,有几个外国人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一个可能是店主的在旁边推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