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要加衣，天热了要脱下。自己身体的情况要比谁都懂，但现在顾北知道了一件事，就是她们觉得你冷。
不管二十四节气里面怎么划分四季的归属，在它们交接时总会不可避免的染上一抹对方的颜色。
凛冬消逝时染上春天悄然的绿，还是夏天晚霞里附带初秋寂静的冷。而现在的时间是在傍晚稍晚，勉强算是有点凉意。
在顾北的房间，先后有两位女主人来过。
光辉翻着他的衣领的同时，检查着新衣服的毛线头。
“大晚上的能不能不去？”
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顾北有些无奈。
“不去的话又怎么知道指挥官穿起来合不合身。”
上次就在中区买的短袖，又有逸仙这半个本地人的建议，说好了大家一起再逛一次，身为男主人的指挥官可不能缺席。
“而且其他几位不是也很高兴吗？”
“你的意思是少数服从多数？”
“指挥官你可别曲解我的字面意思，”拍了拍男人的胸膛，“我不会玩你的文字游戏。”
不得不说光辉眼角下的泪痣同样有着令人不可自拔的魅力，于是顾北伸手摸了上去。说起来除了感到细腻的肌肤，现在闭上一只眼睛的光辉显得有些娇俏。
“我只是实话实说。”
有像抚摸陶瓷般或者几乎更胜于陶瓷的手感，感觉有些爱不释手，如果自己说是喜欢上她的话，可能这双眼眸都是一个理由。
“顾左言它。”闭上了左眼，睁开一只眼睛有些也不太适应的别扭，光辉简短的说道。
“你平时不是也看书吗，还是诗歌的多。”
“嗯。”感觉和牵手的时候不太一样，“我呢，很赞同‘书是灵魂的粮食’这句话，而且语言是世间最美好的艺术。”
按住对方有些不安分的手在自己脸上，之后两人也不再动作，保持着这样静止的姿势说话。
“
……
……
祂仁慈善良的爱
领我冲破狂风巨浪
主如一颗明亮的晨星
带给我无限的希望
……
……
”
光辉哼哼唱了几句，右眼渐渐睁开，眼眸里的星晨是卧室里昏黄灯火不可比拟的。
“我现在可是很感谢存在世间的主……哈利路亚～”
光辉闪烁着睫毛，说的最后的半句话里语气多少都有调侃的意思。
男人仔细端详着光辉的脸孔良久，似乎这时两人感到了某种默契，顾北在对方无言的同意后低下头。而且今天的这次比起那天附有报复性性质的吻来说，两人的感情实在多了。
落下脚后跟，光辉的呼吸微微急促，发现顾北直愣愣盯着她的眼神，她还以一笑。
“抱紧我。”
话音刚落，却还是她先依偎上去了。
“光明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本来就具有希望和未来的意思。戏剧还是诗歌，喜剧或者悲剧，大家都可以从里面找到光明。”
接着上面被打断的话题，光辉说出的话语中总是饱含深情，无论是对自己的妹妹，还是自己的丈夫，更或者是港区里的所有人。
没有回应，男人选择抬起光辉的下巴，再来一次，湿润的甜香再次在嘴里漫延。
‘还不够吗……’良久后分开，光辉抿着已经红润泛光的唇瓣。
这次之后顾北倒是真的松开了光辉，可在嘴唇上残留的触感却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
“不可否认的是，黑暗会与光明永存。这也是黑暗的价值，没有了黑色的主调，空白色就会变得泛滥，平庸。”
顾北唱起了反调。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以前被惊艳到，可到后来……”
初见永远比后来的美好，而他的话也到这里卡住了，但现在也不能吊对方的胃口。
“白月光变成了米粘子，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顾北笑了笑，话远了说远了，“比起夜空，大家最喜欢仰望的应该还是星空。”
最近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太多了，在她们面前总是不免变得神神叨叨的。
“黑夜一望无际，人们当然会选择寻找光明。”光辉说出来他正想要说的话，“还有，指挥官你就不要笑话我了，跟女孩子聊天总选择持有这种反对主义，你可会被可畏抱怨的。”
“刚刚的赞美诗，可是你主动说的。”对宗教无感的他，心底自然不算喜欢，可也不会反对他人的选择，“太过理想的话就不会现实，拿这么虚幻的东西来寄托情感……也就只有那些有信仰坚持的人了。”
“狡辩。”
光辉心想指挥官的狡猾，居然不接自己的话，反倒是这样继续说下去，从而让她有了一些担心。
“诗歌是诗人抒情的写照，人家当然会有自己信仰了。”用点力，努力地抱紧男人的身体，“今天就到这里吧，给我们的下午茶留个话题，楼下的几位可是等不了多久的。”
深知这种两人谈心的机会不会太多的，光辉还是主动提出暂时结束这个话题，保留到以后的未来，或许到时候也能听到指挥官不一样的答案。
心底不再这么消极，抱着她的僵硬身体会更加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