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进了办公室，还没有走到办公桌，郑海鹏就说：“好了，估计你们两个也没喊，我已点好餐了，书寒大哥你就跟我们三个一起吃个便饭。”
林昆拉开椅子坐下，发了一条信息给小雪：“什么情况？”
苟书寒见郑海鹏堂堂经理喊自己大哥还请自己吃饭，有点受宠若惊，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出去随便吃点就行。”
郑海鹏说：“吃个饭小事情，何况面试还没有结束，这讲故事呢是面试的一个环节，我们卖不卖得了房就看故事讲得好不好了。”
小雪这时给林昆回了四条信息。
“北京读书回来的郑经理说他最远只去过吉首，深圳回来的苟书寒说他多年困惑听完郑经理的问题突然顿悟了。”
“现在北京回来的郑经理要深圳回来的苟书寒讲人生故事。”
“是不是学历越高的人越喜欢忽悠？”
“我们有免费午餐吃了，嘿嘿。”
林昆回了两条信息。
“我也本科学历，我就不忽悠人，某些才忽悠人。”
“为了午餐，我们一定要忍住，哪怕故事再臭再长。”
苟书寒看这架势，人家经理大哥都喊了，饭都请了，讲个故事而已嘛，于是说：“那我也就不推托了，我2004年本科毕业就去了深圳，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皮包公司上班，不是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温州皮革厂那个皮包，就是空壳公司，你们肯定懂的，当时……”
郑海鹏打断了苟书寒的话：“不不不，不是要你讲工作经历，你的工作经历简历已经写了，凭这份简历，你做置业顾问大材小用，但年纪超标了，这样，你讲讲自己的人生经历，当然也包含你的工作经历，就像——对，就像你简历上面写的，你说你喜欢看电影，我呢喜欢写，你就当放电影写一样讲讲你的故事。”
苟书寒似乎有点为难的看着郑海鹏。
苟书寒思考，这是什么节奏，不是只讲工作经历就可以吗？难道个人感情经历和生活轨迹都要讲？
“怎么？放不开？”郑海鹏问。
“不是，主要是我就一普通人，故事不精彩啊，有点难为情。”苟书寒回答。
“我看不是不精彩，而是你有一股傲气，从进来到现在，你还没有放下这股傲气，做销售应该有傲气，但是这傲气要收放自如，要不是因为你的简历漂亮，像你年纪超标了，我都不会让小雪通知你来。”郑海鹏说。
苟书寒听他这么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郑海鹏又说：“你简历上面说性格幽默，刚刚我们的对话也没有看出你幽默的特点来，刚才那个皮革厂还算有点幽默，但是用烂了太俗套了，你简历里还说你喜欢看电影，看书，三国的故事看过吧，春秋战国，秦汉唐宋的故事看过吧，胯下之辱，寄人篱下，卧薪尝胆，哪个英雄好汉没有点委屈，你觉得当置业顾问委屈不委屈。”
苟书寒赶紧答：“不委屈。”
郑海鹏问：“当置业顾问有没有面子？”
苟书寒赶紧又答：“有面子！”
郑海鹏：“有个屁的面子！都当置业顾问了，还有面子？我当年从置业顾问爬到组长，再从组长爬到主管，然后从主管爬到现在的经理，别人一看见我还不是一样骂我死卖房子的，有面子？书寒大哥，我深觉你是一个人才，你不让我们了解更多，面试评价我们怎么写？这招人可不是一言堂啊，你们说是不是？”
后面那句是对着林昆他们说的。
林昆跟小雪齐回答：“是的，是的！”
说完，林昆发了一条信息给小雪：“你怎么这么恶心，为了一顿饭，这样附和领导。”
小雪回信息：“你很优秀，我这是向你学习。”
林昆回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苟书寒回答：“好，豁出去了，我什么都招！”
郑海鹏说：“这才对嘛，那句话怎么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招人也是一样的，招销售我们喜欢更open一些的。”
林昆又给小雪发了一条信息：“这郑经理为了搜集素材也是拼啊，还一言堂，招谁不招谁，还不是他一句话啊。”
小雪回：“郑经理在写吗？言情？穿越？”
林昆回复：“你就只知道言情跟穿越。”
苟书寒：“郑经理说的是，我刚才又学到东西了。”
郑海鹏这时候对着苟书寒笑着说：“那么，请幽默地开始你的表演！”
“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坦白？”苟书寒问。
“就从大学毕业讲起吧。”
……
2004年，我大学毕业。
毕业前，有一次去江汉路步行街逛街回来，路过一条小巷，一位算命先生老远就对着我喊，我左右环顾发现周边没人，就走上前去，问他可是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