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进入天王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韦陀像,而韦陀双手合十,降魔杵横在胸前,这是表示合十欢迎外来的僧人在这个寺院挂单常住,手中的降魔杵是触地而立,降魔杵触地是暗示这个寺院资金、物资雄厚犹如大地,能够承受外来僧人在这个寺院挂单常住。
如果韦陀的降魔杵则或扛于肩上,表示此寺为子孙寺庙,不欢迎外来的僧人在这个寺院挂单常住。
但进入天王殿后白疫和王贲看到的韦陀像却是将降魔杵当作兵器一般直指前方。而且更为诡异的是,降魔杵上偶尔还滴下一两滴黑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白疫用七星长剑轻轻的沾了一点黑色的液体。
这柄七星剑在他的记忆里是祖上立过大功,陛下亲赐的宝物,但自从知道了凯和玄君的存在他也有怀疑过这柄剑的真正来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能够损伤这柄剑的物质。
王贲看了一下这些液体,突然像是回忆起某些恐怖的画面惊呼出声“这是液化的煞!”
“液化的煞?”白疫看向王贲他没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我们所修的煞其实就是我们体内精气神短暂合一同时借助我们所杀生灵对我们的怨气产生的特殊物质,因为所杀生灵的怨气对于我们来说更像是概念性的物质,所以我们的煞是气态,所以才会叫煞气。但在自然条件下也存在能够产生出煞的地方。”王贲斟酌了一下,他发现有些东西如果不是他父亲是王翦的话,就凭他现在所知道的这些东西,五十军棍都是最轻的处罚,再说下去恐怕……
“我们要是能活着回去,那些该死的镇罪部才能对我们实施军法。”白疫看出王贲的顾虑,沉声说道。
不是王贲优柔寡断分不清场合,而是当初白疫和王贲加入镇魔狱的时候就在镇罪部的监督下完成过契约不得随意泄露军中机密。所以镇罪部可以凭借契约随时监控他们是否违反契约。所以说现在泄露这些机密,没准他们逃出去也免不了一死。
王贲一咬牙继续说道“在自然界中存在的煞一般都是地脉阴气结合无数包含极大怨气的怨魂所形成的,这种地方在镇魔狱中被称为煞源。而这些煞源产出的煞一般为液态,镇魔狱中有记载的煞源一共有十二处,这里应该是一处并无记载的煞源。”
“煞源可以在人工干预的情况下形成吗?”
“可以,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实力最少要达到权柄中的中游水准,刚入权柄的人都无法做到。”王贲紧盯着那些那些液态的煞,一般来说有煞源的地方都是人类禁区的存在,除了那些权柄以上的存在谁也不能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在这里活下去。
“这样,我们还是按刚才的阵型搜索天王殿,刚才山王殿没有线索,那么关于这座寺庙的剩余地图很有可能就藏在这座天王殿中。”白疫大致分析了一下。
说句老实话,他现在有点心累,以前这种分析之类的脑力活都是王贲负责,他只需要执行王贲下达的指令就行了。结果到了这个鬼地方王贲的分析能力明显跟不上来,这才需要他开动他那颗快要生锈的大脑来帮忙,他明明是一个全职的战斗人员啊!
两人保持着白疫在前,王贲在后的阵型,这座天王殿从地图上看起来不是很大,但内里的空间却有些打得离谱,王贲和白疫之间的间隔是十步,可在这间天王殿中十步甚至比不上一张供桌的宽度。
两人花了两三个时辰囫囵的将这间天王殿走了一遍,最终仍是一无所获,而那尊韦陀像滴下液态煞的速度也渐渐的开始快了起来,从原来的十秒一辆滴的程度,到现在每秒就有两三滴的程度。
渐渐的,韦陀像前的地砖缝隙处,这些液态煞蔓延开来,如果白疫和王贲没有离开这里就会发现沿着这些地砖缝隙,这些液态煞逐渐勾勒出了一张夜叉鬼面。
此时某间不知名的大殿内一名身高八尺头戴夜叉面具,赤裸着上身的壮汉不自觉的颤抖着。
忽然一道雷光不知从何处发出,正中这名壮汉脸上的夜叉面具。夜叉面具从中裂开,露出壮汉此时半张有着血肉覆盖,半张却已是白骨的脸。
“没用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一再的抗拒只会让我更加强大。”半张没有血肉覆盖的骨脸的嘴竟是开始上下张合,一阵如同夜枭啼叫的声音从他的嘴唇中发出,但诡异的是那半张有血肉覆盖的脸上的嘴却没有动,似乎另外半张脸根本与他毫无关系。
“阿弥陀佛,贫僧自认为不是良善之人,但贫僧自认也还算是个人,与你等这些非人之物同流合污,贫僧绝不可能答应。”半张有着血肉覆盖的脸的嘴唇微微蠕动,同时他颤颤巍巍的将被雷光劈掉的半张夜叉面具再次带上。
“没用的,这张面具只能保你一时,无法保你一世,很快你的实力就将继续降低,等到了那时,那两只碍事的小虫子必死无疑。”那半张夜叉面具带在的正是那张没有血肉覆盖的骨脸上。
“阿弥陀佛,妖魔,你杀不掉那两位小施主的……那两位小施主……你注定要死于贫僧体内……”
大殿内恢复平静,只有闪烁的雷光在发出微弱的光芒,偶尔那张那些雷光炸开溅射到殿前的牌匾上,只见牌匾上写着——大雄宝殿!
“白疫,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王贲和白疫在天王殿中呆了快五六个时辰了,却仍然没有找到丝毫线索。
“好像是在刚入殿的位置,走,去看看,上一次在山门殿,也是出现声音才出现线索。”王贲没有动,而是等白疫到达他前方十步的位置才跟上,同时长弓上煞气构成的箭矢一直瞄准着白疫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