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佑希本来就对陆灏临充满好奇,自从那批年货寄到家后,他就越发迫切地想了解这个人。
不是因为无聊的八卦心,而是因为担心姐姐,有钱人里从来就不缺居心叵测的,纪宛恬现在在陆灏临那工作,谁知道那人人品如何,他姐姐这么单纯,万一被这些糖衣炮弹迷惑了怎么办
纪宛恬也清楚他的担忧,上次之所以没正面回答,是因为不到最后一步,她实在不愿他想太多,但现在既然人都跑到家里来了,再避而不谈,恐怕只会加重纪弟弟的忧虑。
经过慎重考虑,纪宛恬简化了捐骨髓的和在夜场打工被陆灏临救下的事,捡着重点大概跟他说了一遍,完了总结道:总而言之,他现在就是我的老板,我受雇于他,又因为他弟弟有复发的隐患,所以就暂时住在他家,至于情侣关系,那是因为他爷爷硬给他塞了个未婚妻,他拿我当挡箭牌呢。
总算知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纪佑希陷入冗长的沉默里,低着头坐在那,一大半都被掩住垂下的刘海挡住,看不清表情。
纪宛恬就怕他这样,拍了怕他的肩膀,语气放轻松了很多,你别想太多,我跟他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等他弟弟的病确定痊愈了,我跟他就一拍两散,从此互不相欠江湖不见,就是这么简单。
生怕他多想,她又刻意强调,而且他家很大很大,有很多佣人,甚至还有专门的司机,我就借他家一个房间住,说是住同一屋檐,其实都不在一层楼。
纪佑希仍是沉默不语,半响,他终于仰起头,目光直视纪宛恬的眼睛,犹豫道:姐姐,也许我有些危言耸听了,可我真觉得这个人很复杂,你最好还是跟他保持点距离吧。
其实比起复杂,他其实更想用威胁来形容,陆灏临太强势了,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凌厉,刺得他打心里地不舒服,而且在他面前,纪宛恬几乎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根本就是被吃得死死的。
不愧是姐弟连心,纪佑希的顾虑纪宛恬完全感同身受,忙举手发誓顺便明志,小希,我的想法和你完全一样,如果可以,我也想有多远离他多远我答应你,等契约到期,我马上跟他一刀两断,绝不拖泥带水
她说的慎而重之,纪佑希也被她弄得紧张起来,眼神接连闪烁几下,不安地问道:他是坏人吗
心肠倒不算是很坏
纪宛恬迟疑了,她也不是端起饭碗骂娘的人,至少陆灏临让她赚到了不少钱,也没有一味苛刻地她,平常那些故意气她的行为,多半是他的劣性作祟作弄她而已,并没对她真正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斟酌片刻,她以饱受欺负的过来人经验十足地分析着:他就是脾气差,嘴巴超毒,喜欢把人当猴耍,总之就是讨厌鬼一个。
纪宛恬说的话,纪佑希惯来是深信不疑的,何况眼见为实,刚在偷听墙角时,从陆灏临对凌寒肆无忌惮的嚣张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
纪佑希想了想,又问道:姐姐,你和他约定的期限还有多久结束
纪宛恬掰扯了下手指,也没多久了,差不多一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