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多年的廉僖一向爱兵如子,他不可能看着四五万鲜活的生命葬送在自己的手上,而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撤退。
大军出发不到二十里,斥候前来向廉僖禀报:“将军,所有船只均已准备完毕,只需来回两趟便可将所有人马摆渡到河对岸。”
廉僖跨上马背,看着早已疲惫不堪的士兵,心里一阵难受,咬牙道:“所有人原路返回,前往平皋准备渡河!”
听说要退兵回去,原本已经蔫头耷脑的士兵顿时来了精神,立即整好队形向着平皋进发。
到了平皋以北的河边渡口已经是黄昏十分,廉僖对将士们说道:“整整奔波战斗了一日,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我还是希望大家坚持一下,到河对岸后再扎营休息!”
士兵们顿时一阵欢呼,在将官的引导下有序登船。他们早就不想打了,想起恒军骑兵手持长枪像幽灵一样呼啸而过,他们依然心有余悸,恨不得立即踏上归途。
廉僖看着士兵们登船之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把这些士兵带回去,总算是陛下有了一个交代。
“将军,请您登船,您登船之后立刻扬帆起航!”
廉僖对前来邀请的部下摆了摆手,道:“让士兵们先上,我最后一批走!”
此时,程恒正率领船队在河面上来回巡逻,突然前方一艘铁甲船飞速驶来,到护卫舰不远处慢慢降低航速。
一名校尉登上护卫舰向程恒禀报道:“将军,平皋附近的河面上有大批船只聚集,似乎是从济水而来,此刻正有大批士兵登船。”
程恒不由瞳孔一缩,还真让少主给料到了,敌军若是逃走,定然会从水路。
不管敌军有多少战船,无论多少人马,在铁甲船和护卫舰面前都好似纸糊的一般。
若是放敌军从河面上偷渡过去,那可是白瞎了这么好的一支舰队。
程恒对那名校尉道:“下令各船紧急向平皋进发,严防敌军从河面上逃走!”
因为这几日卫戎领兵在攻打怀县一带,程恒的舰队也重点在怀县至平皋段的河面巡防,仅仅半个时辰,便在平皋下游十里处聚集了六艘铁甲船,一艘护卫舰。
程恒站在船头指挥塔上用千里眼观望,见敌军已经登船完毕,正在扯帆,此时正刮着北风,一旦敌军战船启动,不到半个时辰便可抵达南岸。
他当即下令下令护卫舰主炮向敌军船队开炮,一千吨级护卫舰的主炮口径也是三百六十毫米,威力十分巨大,连续五六炮轰出之后,河面上的敌军战船被炸翻了七八艘,还有四艘被巨大的冲击波钉翻。
数千士兵落入冰冷的河水中,不少战船的船体被炮火点燃,幸存的士兵有的在救火,有的在堵塞船体的漏洞,河面上顿时乱做了一团。
程恒率领舰队立即追到了敌军船队对面,下令铁甲船利用小口径火炮对敌军战船逐个打击。
转眼间,廉僖的船队成为一片火海,两万登船的士兵仅仅逃回四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