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凤兰已劝不住她,她已虚弱到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支撑着她继续说下去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p>
她在告诉她自己:“我不能再和他一起,我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保护他但愿我能还清,那些不属于我的,让他再不要受一点点的痛苦”</p>
终于,她从凤兰的怀中滑趴在了床上,沉沉的晕了过去,再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p>
“茗儿!”又痛又急的凤兰紧紧抱住她,抑制不了心中的难过,亦不禁泪流满面。</p>
韩琦推开门,立即迎面扑来一阵浓烈的酒味。</p>
“搞什么!”他嘀咕着走上前,却没在客厅里见到萧晨的身影。</p>
“在哪儿啊?”他一边用目光四处搜索,一边大声叫道:“别告诉我你在借酒消愁,这招数也太老了,老兄。”</p>
循着越发浓烈的酒味,他在餐厅的酒柜旁找到了萧晨。只见他的衬衣敞开了三颗扣子,发丝凌乱的垂在额头,眼神飘忽,神情呆滞,更重要的是,餐桌上放了十数个空红酒瓶子!</p>
很显然,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p>
“我没有借酒消愁。”不错,还能说话,说话时舌头也没打结。</p>
“好,你不是借酒消愁,是借酒浇愁,行了吧!”</p>
韩琦头痛的抓抓头发,将他从医院带来这里,用的是放松心情的名义,这下回去怎么跟萧伯母和医生交代?</p>
“拿来,还想喝呢!”他抢过萧晨凑到嘴边的酒瓶。</p>
萧晨笑了笑,笑中带着苦涩,“韩琦,你说,这酒怎么就不止痛呢?”</p>
“痛?”韩琦紧张的低头,“你哪里痛?”</p>
目光飞快找到他的假肢与伤口结合处,果然,新包的纱布又透出了点点血渍。</p>
他这才出龗去多久的功夫,怎么又开始渗血了!</p>
“李维森这个王八蛋,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韩琦咬牙切齿的骂完,赶紧拿过外套给萧晨披上,“走,咱们回医院。”</p>
萧晨却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不用了,韩琦,别去医院,”他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像孩子般无助:“医院没有药没有这里的药。”</p>
他低头,双手用力的摁住了心口。</p>
韩琦只觉喉咙一酸,但心里更窝火,“我艹!”他冲旁边柜角使劲一踢,“白小姐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呢,她的心是不是肉做的啊!虽然说你现在那什么是吧,她想嫁给别人可以啊,咱们没人拦她,但有必要捧一个踩一个,踩住了还得蹂上几脚,蹂得人生不如死,她就爽了是不是?语文老师死早了吧,‘和平分手’四个字没来得及教啊!”</p>
他吐槽吐得这么好,他自己知龗道么?</p>
“韩琦,你没看出来,茗儿是故意那么说的?”</p>
“故意?”</p>
萧晨点头:“她怕咱们力单势薄,吃李维森的亏,所以故意用那些话赶走我们,好让李维森不方便下手。”</p>
韩琦惊讶的张大嘴巴。</p>
事发突然,而且这一下午他都在忙碌,没工夫“课后温习”,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真是这样。</p>
不过,这也不对啊,“既然她是故意这么做,而且还是为了帮助咱们脱离虎口,你的心还痛啥?”</p>
闻言,萧晨黯下眸光,“她要嫁给李维森,是真的。”</p>
仰头,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得一瓶酒,咕噜咕噜往嘴里灌了一大口。</p>
韩琦叹口气,在他的轮椅边盘腿而坐,“那你打算怎么办?”说到这个,他突然想起来,“哎,萧晨,今天咱们的目的是去医院问你儿子的下落,可现在是什么都没问着啊!”</p>
“我已经给瓜瓜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p>
“会不会是她不让你和他们联系?”</p>
萧晨摇头,她不是这样的人,瓜瓜和豆豆也不是能被命令的人。</p>
“也许,瓜瓜和豆豆还在跟我生气吧。”那天他们离开的时候,的确是很生气的来着。</p>
“萧晨,白小姐要跟李维森那魂淡结婚了,你想过把瓜瓜和豆豆的抚养权拿过来吗?”韩琦问。</p>
“不。”却听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茗儿不会嫁给李维森的,除了我,她不可以嫁给任何人!”</p>
“你有好办法?”</p>
“暂时还没想到。”</p>
韩琦无语,“那你得快点想,不然白小姐和李魂淡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p>
“叩叩!”突然,房间门被敲响。</p>
是萧晨的手下在外说道:“萧总,一位叫李思思的女士打来电话,说要跟你通话。”</p>
“告诉她我没空。”萧晨想也不想的回绝。</p>
手下的脚步远去,两人继续坐在酒味四溢的房间里思索着,好半天过去,韩琦头痛的投降:“这次真难倒我了,总不能把白茗儿从医院里绑出来吧!”</p>
私奔完全不是萧晨的风格,更何况以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有心无力了吧。</p>
更何况,白茗儿是铁了心要嫁给李维森的。</p>
“哎,对了,萧晨,”韩琦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你说白小姐为龗什么就铁了心要嫁给李维森?萧晨,萧晨?”</p>
叫了几声没反应,抬头一看,萧晨已经靠在轮椅上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