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来的错?母亲担心儿子是天经地义,哪来错与对之分?”转头看向赵永霖,“陛龗下,你说是不是?”</p>
“自然是对的,母子之间哪来对错之分,安儿,下次莫要如此。”</p>
看了眼坐在下方,似乎不肯走的张轻袅,“安儿,将你母妃送回去,你母妃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好,需要好好休息,你且先带他回宫,等朕与大师言谈完佛理再去荣华宫。”</p>
“遵命,父皇!”走到张轻袅面前,“母妃,儿臣送你回宫。”</p>
“好,好,好!走!”站起来,由着赵靖安出了大殿。</p>
等到两人走远后,大殿门突然关上,而空悲大师也从座位上站起,重新朝着赵永霖行了一个礼。</p>
“陛龗下,近来可好?”</p>
“大师看朕这副模样,是好好龗的吗?实不相瞒,近来,宫中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也让朕知龗道了一个道理:‘凡是总不能凭表面去看东西。’对于过去的事情,朕也很懊恼,大师能否给朕说一个方法,以挽回这么多年来,朕犯的错误。”</p>
尽管心里上对于真相,多少还有点排斥,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p>
他必须对得起赵靖安,必须对得起死去的那个人。</p>
如果不是他轻易信人,也不会犯下后悔终身的错。</p>
“陛龗下,只要陛龗下意识到错误,一切都还来得及,怕只怕到时,陛龗下狠不下心,下不了手。”</p>
这么一说还真是说到了赵永霖的心坎里,毕竟是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要一夕之间痛下杀手那是肯定不忍心的。</p>
万说他是一国最尊贵的人,可心还是人心,还是有人所应具有的感情,甚至于这亲情淡薄的皇室,来的比寻常人更猛烈,只不过是平常没有表现出来而已。</p>
“大师说的对,朕是下不了手,狠不下心,只要朕保护了一个儿子,那么另外两个儿子便会受伤,甚至恨朕,朕不想造成这种局面,可如果不做,又对不住那个人的嘱托。”</p>
抬头看着前方,似乎赵靖安的母妃真就站在他面前,眼露留恋与祈求。</p>
“虽然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如果是心狠手辣不念情谊的人,终究是要被打入到永生不得转世的阿鼻地狱的,陛龗下此举,也提前让她明白错误,提前反省,于情于理,并没有错。”</p>
说完,行了君臣之礼,而非刚刚的佛家之礼,“如果妹妹知龗道陛龗下现在如此于心不忍,想必在地下也会不安心的。”</p>
眼神灼灼,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是之前的礼仪对待,语气中带着一股赵永霖分外熟悉的熟稔。</p>
尽管隔了多年,这声音,却是分外耳熟。</p>
眼睛瞪大,指着面前突然变声的空悲大师,眼带恐惧,“你你究竟是谁?”</p>
空悲大师见他那模样,眼底有笑意,抬手,迅速的将面上的东西拿掉,瞬间恢复了原来年轻的脸庞。</p>
虽然已经过了多年,可面容却也没有多大变化,最多时眼角多了皱纹,脸颊有些凹,却足以让赵永霖认清面前所站之人究竟是谁。</p>
“你你是轩宇?你你不是死了吗?”</p>
空悲大师上前一步,眼底晕着笑,“陛龗下,我当时确实是死了,只不过当初是假死而已。陛龗下可知龗道,如若当初我不假死,恐怕现在我就真的不会站在陛龗下面前了,要不是因为安儿,兴许我这一辈子就不会站在陛龗下面前了。”</p>
“为何?是有人要谋害于你吗?”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赵永霖突然意识到当年他似乎看错了很多事情。</p>
又或者说当年被别人蒙蔽了很多事情。</p>
“陛龗下绝顶聪明,难道这时候还猜不出来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吗?何必要轩宇自己说?如果陛龗下不相信,那后天的宫宴,轩宇便给陛龗下来场好戏,到时真相大白,一切明了,陛龗下再做决定也不迟。”既然来了,他就打算再像之前那样回去。</p>
已经到了现在,无法缩回去了。</p>
“陛龗下,这可是事关安儿的一声,还请准许轩宇冒犯。”“刷”地跪在了地上,整个人趴到了地上,一动不动的等着赵永霖的答案。</p>
赵永霖心情复杂,还是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赵永霖面前,将空悲大师扶了起来,“朕也想知龗道朕当年究竟做错了什么,既是关于安儿的一生,那后天无论你们做什么,朕都不会反对。”</p>
“多谢陛龗下,不过,后天的寿宴,还请陛龗下加紧防范,不然被某些有心之人趁乱谋反那就不好了。”临走前,空悲大师不忘提醒他。</p>
这还是今天来之前赵靖安与他说的,想着也时候让赵永霖知龗道她的真面目了。</p>
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成果即将毁于一旦,不知龗道她知龗道后,会是什么心情?</p>
是放下还是继续的疯狂?</p>
凝视了一会儿空悲大师,赵永霖挥了挥手,“朕知龗道!”语气中无力之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