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1990年,悔婚代表着看不起人家,关键是你们家也拿不出悔婚后的彩礼钱赔人家,别看2020年婚礼当天悔婚都不叫事,可是1990年,有人为了这个闹出过人命。
“彩礼我们退。”
这是魏翔在当下唯一能说出的话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我不要钱,我要人!”
梁本旺瞪着眼睛跟要咬人一样把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他那‘三角眼’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两千!”
魏翔将筹码叠加说道:“我们家还你两千!”
呜。
这个数字刚说出来,周围的老百姓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在普遍工资三十块钱的年代,你一个没工作的年轻人拿什么还两千块钱?
“你们家哪值两千块钱?”
梁本旺刚要开骂,魏翔瞬间加价:“三千!”
这回把梁本旺都弄迷糊了,数字的叠加代表什么他清清楚楚。
见梁本旺安静了下来,魏翔继续加码:“五千!!”
这一次何慧都用手死死攥住了自己儿子的衣袖,五千块钱,把娘俩骨头砸碎了卖骨头渣也凑不齐啊。
“满嘴胡说八道,魏翔,你见过五千块钱么?”
“一万!”
“喔哦”
宾客们都听疯了,光听这个数字就觉着过瘾,谁看热闹会嫌事大,一个个都站在旁边看着。
这句话说完,被拽着脖领子的魏翔说道:“我跟你签合同,如果魏家一个月之内还不上一万块钱彩礼钱,我,魏翔进去蹲监狱,给你报仇血恨,行么?”
“你要是跑了呢?”
梁本旺眼睛要瞪出血的问道。
“国家有法律,签了合同就有了法律效益,我要是跑了这就是诈骗,我就是通缉犯,只能像条狗一样逃窜,你这仇不也算报了么?”
他继续说道:“反正魏月已经走了,除了这个办法,你能做的就是把这破旧的家砸了,然后,经过长年累月的分期偿还拿回一千块钱彩礼。要是还不过瘾,顶天再打我一顿,把人打坏了指不定结果是什么样呢,没准你要蹲笆篱子,为什么不借用法律的手报仇?”
“魏翔!”
“妈,回屋把笔和纸拿出来。”
魏翔曾经对这一天无比恐惧,没想到的是,第二次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他却一点都没觉着慌张,甚至隐隐还有些兴奋。这可是1990年,在这个年代一个月挣一万块钱对他来说不难,更何况这个时代还有和弄潮儿一决雌雄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人生因为这点儿彩礼浪费几年光阴?
所以,他利用一条商业法则,这是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说以一美元的价格拍卖二十美元,唯一的规则就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竞价钱都要归自己,这个时候你会发现参与的人都不愿意接受平白无故的损失,因为第二名永远会在付出了竞拍价格后,失去所有。现在的梁本旺就是如此,他不愿意失去,就只能在明知道是画饼的编造中认命,毕竟打砸一番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按照魏翔的说法,这小子起码会变成通缉犯。
纸笔拿了出来,魏翔刷刷点点写下合同,签字后咬破手指按下手印,这是他第一次在重生的时刻感觉到疼。
当梁本旺将这份合同收起,魏翔抬起头看着他问了一句:“其实你一点都不爱魏月,就是因为她漂亮,所以才想要得到,是吧?”
“你说什么?”
魏翔继续问道:“否则你怎么可能一万块钱就把人给卖了?”
经商这么多年,魏翔承认自己变坏了,可越坏就越能看透人的本质,他用一句话将梁本旺说的愣在了当场,令所有到场的宾朋都看着他,心里琢磨着:“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女人还不自觉的回头看了自己男人一眼,想的估计是:“自己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