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搬过冯思宇的脑袋不让他看我,绕过我并与我保持了五米的安全距离,把早上我说的近墨者黑贯彻的相当彻底。
冯氏父子走后,我在校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想着一会见了陈昏晓用什么态度比较好。
新城自开春来就没见过一个完整的太阳,今天也不例外,早上太阳好好的,中午又躲进云堆,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我裹紧外套,在校门口不停挪换着脚步,吴老师的电话打过来问我怎么没来接昏晓,我说我在校门口等他,让他自己出来就好。
等了差不多三分钟,吴老师的电话又打过来,声音很急:“不好了昭宜,昏晓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不见了?”
“放学后,他告诉我他去厕所,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刚才去厕所找了,他不在里面。”
这死小子。
我挂断电话,跑进学校,和吴老师还有学校保安其他老师把学校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没见到他的半点影子。
我头上身上都是汗,粘粘乎乎的,分不清是累的还是急的,左顾右盼特别想找到那个小孩,一颗心胡乱的在胸腔里蹦跶,一点节奏都没有。
吴老师问我:“你给昏晓爸爸打个电话,孩子是不是他接走了?”
他接走?我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
“吴老师,你们下班回家吧,我想,我知道陈昏晓在哪里了,我去找他。”
“我们跟你一起去。”
我阻止:“不用,真不用,这事是我和陈昏晓的不对,我不会让学校担责任的。”
没再和吴老师多说,我急着跑出校门拦出租车,去了城郊的墓园。
天上没有星月,但墓园有几盏路灯,不是很亮,但也可以驱散我心底的一些恐惧。
我此生还是第一次在晚上来墓地,以前给我爸上坟都是选在白天。
四周不是那么安静,小说里说的场景原来不是作者凭空想象出来的,我听到了乌鸦的惨叫,还有树叶间幽幽的回音,一只鸟从我头顶掠过,吓得我腿一软显些坐在地上。
咽了咽口水,我不敢向四处望,哆哆嗦嗦念念叨叨往双人墓区走。“不管你生前有多了不起,死的有多冤你都不要来找我……我妈在家天天烧香拜佛求神灵保佑我……冤有头债有主……阿弥陀佛……”
快走到陈文选与周双儿墓碑那里,隐隐约约听到抽泣的声音。
我就知道,那是陈昏晓,关了手机照明灯,尽量不让自己发生一点声响往前走,直到看到深蓝色的校服在黑暗中朦胧,我的一颗心才被娃娃机的爪子丢进洞里。
我用手机给吴老师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已经找到陈昏晓,然后蹲在陈昏晓身后不远处的一块墓碑前,偷听着他与他爸妈所讲的心里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