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点头,又摇头:“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有一件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爸虽然人离开了我们,但他的心里还惦念着我们娘俩的。他每个月都会往这个卡里打一笔钱,一开始金额很少,慢慢地,金额越来越大,足够支撑你的学费还有我们俩的生活费,而且还能有剩余。不然你真以为你这些年的花费都是我打麻将挣来的啊?”
我这才恍然。从秦战辉同志离开家后,我和我妈的生活水平不仅没有下降,而且还有明显提高。就算后面养了周双儿,我妈表示也毫无压力。周双儿的学费和教材费是由村里出的,但生活费是我妈给,我妈说她情场失意赌场很得意,打麻将赢钱炒股票也是稳赚,所以让我卯足劲花,不必节俭。
我妈推了我一下:“秦昭宜,你吓傻了?”
我怨怨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的钱我才不屑于用呢。”
我把卡丢进垃圾桶,我妈急匆匆又捡回来:“你这孩子,要那一身硬骨头干嘛,不用他的钱,你能长这么大?你能无后顾之忧的读书?你能生活到现在吗?再者说,是他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他有责任把你教养成人,教育他做不到,养育他能做好也算他还有一点人性。”
我被我妈的歪理给气到了,很用力地说:“既然这样,您就安安心心在家享受着他给的赡养费好了,还来新城干什么?”
气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好在我妈在我跟前是个死不要面子之人,她盯着卡叹了一口气,忧色慢慢爬上脸:“秦战辉给我钱以前都是几千几千的给,这次突然给了五十万我心里没底啊?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快死了财产无人继承,所以一下子都给我们了?”
明明知道我妈的猜测不可信,但心里还是难过了一下。我妈今年六十岁了,秦战辉同志比我妈小了四岁,今年也已经五十六岁了。他们这个年龄已经身不由已了,肌体细胞衰老、脏器功能衰退、抵抗力差、生病是很正常的,他身边有亲人吗?
我甩了甩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妈在余楚婚礼上我好像看到了他。
我妈仍沉浸在秦战辉同志已经得了某种不治之症的痛苦之中。
我张张口,又把话咽进肚中,万一他又娶了,我妈这一生的等待不就不值一文了嘛。
我把银行卡从我妈手中接过来:“先放我这吧。”
回了房间我打了个电话给余楚,请她给我看一眼今日的礼宾名单,我想看看有没有秦战辉的名字。
不巧,她和沈万言刚到机场准备去国外度蜜月。
她问我:“你要那个东西干嘛?”
我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度蜜月悠着点,别太累,记着,你是一个孕妇,是个要把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当节日过的人。”
她嗤笑了一声:“沈万言跟我保证过,前三个月不会动我的,你安啦~”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明明我不是那个意思。“行吧行吧,你们有分寸就好。”
“你要那个礼宾名单干嘛?我让沈万言找人拍一张给你。”她一本正经说。
那怎么能行?沈万言那家伙贼精贼精的,找什么理由都糊弄不住他的。
我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想看一眼沈万言他们上流社会随份子随多少钱。”
余楚嗯了一声:“别人我记不清楚,除了他爸他后妈他姐给的,就属顾姗妮拿的最多,她拿了十二万。”
“咦……”我倒抽一口凉气,终于知道明星们挣的钱都是怎么花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