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顾着亲沈千语,没细品她的话,余楚又朝凌烟的方向走了两步。这时的凌烟从包里拿了手机放置在耳边,将身体转了个方向,余楚不知道想干嘛,又一脸疑虑地退了回来:“汗,看错了。那我跟你们一起坐行不?沈千语她喜欢你,看到你肯定连我这个妈妈都不要了。”
我犹豫了下,其实心里也很想和余楚一起坐,但还不能这么任性,毕竟凌烟是冯思宇的老师,我若表现的不懂事,可能会影响到她对冯思宇的态度。
狠心拒绝了余楚回到座位,没想到凌烟脸色难堪地对我说,她临时有点事,得先走一步,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都没说清楚就急急拿着包走了。
于是,我和余楚如愿坐到一起。
余楚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劝起我和她一起怀孕生小孩子来了,她循循善诱,从为人妻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开始劝:“你看,咱俩一样大,都是三十三岁了是吧,我都要生二胎了,你一个细胞卵都没见过呢。你那病又不是什么大事,了不起也就是动动手术的事,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你就能为冯深生儿育女了。人家冯深多了不起,对陈昏晓比对自己儿子都好,人家图什么呀?不就图你这个人吗?人家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连个孩子都不想给人家生,你对得起老冯家的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你是女人的这个身体特征吗?你有生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吗?”
我把牛排切的桌子都在荡,此时来表达我强烈的烦躁:“你叨叨这个做什么?一个三十三岁的,活的像个六十三岁的,只有我妈天天才会在我耳边说这些话。”
余楚非但不住嘴,反而越说越起劲:“我和阿姨都是为了谁啊?如果只有一个人劝你生孩子,那你可以不用理她,如果身边的人都劝你生孩子,那你得考虑考虑了,我们都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你生了孩子,阿姨可是会帮你带的。你说你不想生,你可以不生了,但你想想人家冯深啊,人家照顾沈千语时那种窝心的疼你可是看在眼里的吧?他那么爱你,如果你给他生一个小孩子的话,我保证,他会爱你爱的更深。”
我一下子没了兴致,把餐具扔在一旁:“哎,还让不让人吃饭啊?是沈万言还是我妈给你洗了脑啊?你前几天还嚷着要草菅人命呢今天反倒劝起我制造人类了?你这转变也忒大了点吧?”
余楚更加来劲了:“秦昭宜,不听姐妹的话,你就听妈妈的话吧,别让她受伤。她都六十三岁了,她还有下一个六十三岁吗?你忍心让她抱憾终身吗?你忍心和冯深这辈子各自流着各自的血过一辈子吗?这辈子你们不留下点血脉的联系,下辈子他想找到你都无从下手。”
她故意咬了“下辈子找你”这几个字,似乎真的提醒了我一点情深缘浅这个扎心的词语会在我身上重复。
我这一刻,真的有点动摇了,回想下冯深对沈千语春风化雨的呵护,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晚上躺在床上,我失眠了,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冯深一直是浅眠的状态,他翻了个身对着我,轻声问:“你有心事吗?”
我满脑子都过着他抱沈千语的画面,睁开眼睛是,闭上眼睛还是,从来不知道我竟如此在意他对沈千语的态度。原本我以为是余楚的话太直击心灵,勾起了我回忆的画面,没想到原来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把这些画面刻印在心里了。
他是真的喜欢女儿才会那样做的吧?
我欠了欠身子,手捧着他的脸,很认真很认真的问:“冯深,你想不想和我生个小孩子?”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猛然变僵的身体我还是知道他意外了一下。
他抓住我放在他脸颊上的手,说:“这个问题我们登记的时候就说过了,我只要你身体好好的,孩子不重要。”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余楚和我妈说的不错,他心里是很想再与我有个孩子,是我的坦言堵死了他的念想,我深感愧疚。
“我想,我去做手术吧?试试看,我们与孩子有没有缘份?”
“秦昭宜,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娶你,不是让你当生育工具的,你别被闲言碎语迷了心智,我不要孩子,你也不要去手术,我们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不需要第三个,你听清楚没?”他声音微微带了严肃,听的我的心一阵凉,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生孩子了,他却说他已经有两个,不需要第三个了,看来余楚和我妈说的也不全对。
“哦。”我从他手里抽出手,转了身体背对着他,心情非常的糟糕。
他靠过来一点,说了几句让我别想太多的安慰话,就和我一样陷入压抑的沉默中。
这个问题最终被我的理智封存,谈论这个话题总归有点伤感情了,我的想法他不懂,他的爱护我不明,目前的状态很适合逃避。
我不再和他讨论要不要孩子这件事,每日照常去上下班,偶尔去汽车服务公司和风至看看,剩下的时候就像个闲妻良母一样相夫教子。
冯深因为接了荆董这个大客户惹怒了ZT集团。
ZT集团总裁内森本就不是什么贤良之辈,接二连三损失客户,他终于狗急跳墙,在媒体面前恶意散播我和冯深结婚的事情,夸大其辞说思宇妈妈为冯深生子去世之事,把冯深和我的名声都弄的一片狼藉。
我臭名昭著,成了勾引武松的“潘金莲”,只不过冯深算不上武松,也算不上西门庆,媒体实在找不到代表人物来形容冯深了,故因为我小秦董的名号,暂时称他为“陈世美。”
陈世美与潘金莲,这是个什么诡异的组合?我实在觉得这屎盆子扣的太莫名其妙。
更让我郁闷的是,有些吃饱了闲着总觉得蛋疼,缺少丈夫关爱的小少妇每天跑到我们公司门口扔鸡蛋,一个个号称人间正义的小天使,要讨伐我勾引忠贞烈夫……你说我冤不冤?
我们报社的销量一落千丈,纯子总编为此操碎了心,每天想着如何借这股舆论的力量打响报社在新城的知名度。她现在都不管我叫小秦了,而是亲切地喊“小莲。”
去她丫的小莲,我不要面子的吗?
孟纤纤和夏明月统一战线,每天亲自出马维持治安。这两人召唤出所有的保安,每人发一支水枪,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和那些人间正义的小天使打水仗,玩的不亦乐乎。
全报社只剩我一个人忧伤了。
对于这莫须有的罪名,冯深尚能做到君子坦荡荡,每天如常去上班,对意向客户的流失他也淡定表示不必强留,钱多挣一点少挣一点都没无谓,但是他媳妇受的恶气,不出是不行的。
于是,他请了新城最有名的律师还调动我们两家公司、所有跟法律沾点皮毛的人都带上,浩浩荡荡去了ZT集团,大有鱼死网破、破釜沉舟之势,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手上有ZT偷税漏税还有恶搞朱氏集团的证据。
说到这,要感谢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冯深的前秘书——安可。
她和内森是同胞,我万万没想到,她会背叛内森帮助冯深,爱情的力量果然盲目又伟大啊。
风至公司又陷入危机,令冯深惊讶的是荆董不仅没有撤销合作,而且又亲自担保介绍了两个朋友给我们。还有朱敬昊家的朱氏集团都站出来帮风至度过危机,这份情我和冯深都记在心里。
N日后,ZT的新总监苍白着一张脸出面向我和冯深道歉,孟纤纤趁机又在我们当期报纸上发表了一篇短篇小说,内容覆盖整期报纸。
她以我和冯深为背景,添枝加叶带了点梦幻色彩,描述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就是结局写的有点惨。写到最后我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你说哪有这么咒人家的?
短篇小说的发表,让我们报社的风格已经完全没了风格。
纯子向上级领导反映,要不要把《晓畅新城》改为《女性生活》,因为这期的报纸不光销量惊人,而且还被有心网友转载到网上,那些人间正义的小天使们纷纷发邮件询问那个叫小莲的主人公是不是我?
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支持男女公人公在一起,认为誓言本就是一句看不到摸不着的空话,专情并不是一生只爱一个人。
剩余的则还是原有的态度,认为我们一个是“潘金莲,”一个是“陈世美”,都不是什么好人,混在一起是因为相同的思想和深度,总结起来,就是说我们俩是“坚夫银妇。”
我们俩的结合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这点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正确的答案。我们和玉恩还有陈文选和周双儿,那就是一笔糊涂帐。
人,在宇宙的茫茫星空中,渺小如尘埃,诸多思考都是莫名其妙,谁是谁非谁又能说的好呢?
风至危机解除,我问冯深:“怎么还安可那份情?”
他说:“送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吧,等她找到未来想嫁的人,我给她公司股份。”
我点点头:“如果她还想留在新城,那让她来风至上班吧,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不好找,我很深明大义的。”
冯深摸摸我的头发,没再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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