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或许，欠他一句爷爷。
“赵仁和你虽然是父子，他却远不如你幸运。”
“对于你来说，你爷爷应该是一位很好很好的长辈，但是，对他来说，你爷爷未必是一个好父亲，他小的时候……你爷爷是天下闻名的强者。”
“赵氏帝王家太祖一脉绝对继承人，他一人便足以压的另一脉抬不起头来，他一人便生生的将大宋赵家提升到了最顶级的程度，他纵死，亦是名垂千古，万世流芳。”
“寻常弱者或许不知道，你问一问那些安全局大佬，那一位提起你的爷爷不是竖大拇指。”
端无涯顶着一张冷漠脸，说着密密麻麻的话。
赵客却没有打断，就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实力，知识或许有年轻者追上年迈者的可能性，记忆却绝无可能。
自己和父亲面对的爷爷，或许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他是一个好爷爷，却未必是一个好父亲。
而，孩子缺不了父亲，所以……
“我记得，你爸来道阁的时候手里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纸，穿的破破烂烂，他不是没钱，只是，缺人照顾。”
“然后，阁主收下了他。”
“足足三十年，你爷爷才走到了修仙路的尽头，回归了家庭。”
“那时候，你都出生了。”
“……”
这是一个缺爱的孩子和痴爱的师长之间的故事，他们的感情远比赵客想象中要深上许多。
只是，父亲为何从未提起？
按理来说，如此重要的关系，不应该不提起啊！
仅仅是因为想让自己作为普通人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吗？
赵客出于本能，哪怕是因为尊重认真聆听状态，也是不由的泛起几丝疑惑，只是暂时并未询问出口。
端无涯也就是看着不甚悲伤，实际上说的每一个字都好似泣着血。
也不用赵客询问，他呆愣愣的讲完了赵客父亲和老阁主的渊源，突然问道：“你可知他为何这个时候死了吗？要知道他也不过才三百余岁。”
老阁主已经三百余岁了？
赵客诧异了一下，面上却是微微摇头：“我只知道老阁主身染重病，至于什么病，如何得的却是知之甚少。”
“他身上的不是病！”
“啊？”
赵客配合的啊了一声，心中其实并不算太过于惊讶。
这算情理之中吧！
况且，他是病还是伤，如今意义也不算太过于重大，只是，或许能解答了赵客刚才心中泛起的那些些疑惑。
所以，赵客实际上对于这个没有那么关心。
但是，下一秒赵客却是感觉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
“老阁主与你爷爷伤于同一人，然后残存几日。”
“谁？”
赵客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眼睛刹那间就猩红了一片，对于老阁主的怎么会死他实际上是好奇多过于悲戚，知道了便解一解心中疑惑，不知道也无妨，没那么急切。
哪怕是听完了老阁主和自己父亲的身后感情以后，也是如此。
毕竟，他未曾亲身经历。
但是，对于父亲来说不太称职的爷爷，却是从小带着他长到了十几岁，血缘，恩情一个不少，他如何能不关心。
所以，赵客也就自以为尚算镇定，实则这个谁字都像是吼出来的。
端无涯抬头，眸子同样猩红，一字一句，近似咬牙切齿道：“仙界·仙王·帝闻，一个窃生小人！”
赵客瞳孔紧缩。
莫名感觉这个名字卷着一股滔天气势。
咔嚓
因赵客刚才那一声近似咆哮嘶吼的谁而引出来的众人里面，土狗眼珠子瞪大不自觉的摔掉了俩只前爪里抱着的玻璃球，转身往里跑。
轰
山洞前，岩石崩裂，赵客卷着影气瞬间追了过去。
他想起了一件曾经完全忽略的事实……
土狗……来自仙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