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澈之前就叫秋莎先到廖氏农家乐去,帮着厨师打杂,因为秋莎也很久都没见到叔父了,平常节假日他都在忙,正想看看叔父,想和叔父说说心里的烦恼。
晚上六点,晚风轻抚,玫红色的夕阳把西边的天空染成了红色。
漆澈带着周总已经到达了廖氏农家乐,坝子的饭桌上,摆好了碗筷,凉菜和茶水,他们行走在坝子边的果树里,此时的果园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洁白的花海顺着山势一直绵延到望不见的地方,花丛中蜂翔蝶舞。
远处的松树葱翠茂密,在晚风下摇曳,好一片明媚的春光。
一辆黑亮的小轿车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花海中,无声地驶入廖氏农家乐,漆澈在不远处看见那辆熟习的车,对周总说:“秋市长到了,走!”
他们疾步走向小轿车,秋市长一下车,他们就到了跟前。
漆澈向周总介绍,“周总,这是秋市长。”周总走上前,热情地伸出了自己的大手:“久仰了,今天终于见到您了。”
漆澈对秋市长说:“这位就是腾飞公司的周总。”
秋岳躬站定后,凝视着周总,也伸出手握了起来:“您好,欢迎,欢迎,棠洲欢迎您啊!”
漆澈和吕进在前面引路,把他们带到了饭桌边,大家依次坐定,当然包括周总带来的四个随从人员。
周总说:“今天能请到秋市长来参加这个宴会,真是幸运啊。”
“哪能这样说呢,这顿饭就该我来请,你来者是客嘛!我要尽地主之谊嘛”秋市长说着,转过头对吕进说;“呆会你帮我结下帐,这顿饭就由我来请。”
“那怎么成呢?”周总客气地说,显得有些尴尬。
“您是第一次到棠洲来,当然该我请嘛,我是东道主嘛。”秋市长再次强调说。
“好,既然秋市长这么坚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话说回来,就喝我带来的酒嘛。”周总也坚持地说,他吩咐他的来人拿出了茅台酒,并且给在场的每人都加满了酒杯。
秋市长举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菜,品尝了起来,对大家说:“来来来,大家先尝尝我们棠洲的特色菜哈。这样菜是我亲自调制出来,再教会老板做的,看味道怎么样?”
大家纷纷夹菜吃起菜来,都说“好菜。”“好味道!”
秋市长举起酒杯说:“嗯,既然周总带来了酒,那我们就不扫兴了,首先一起举杯,为今天的相聚。”
“好,好!”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过了会,秋市长说:“周总第一次来到这里,我们先欢迎一杯。”
“哪里,哪里?客气了。”周总边说边端起了酒杯,愉快地喝了下去。
他们边喝酒边聊起了投资的项目。
秋岳躬问:“周总这次过来,看中了哪些项目啊?准备投入哪里呢?”
周总停下筷子,说:“其实半年前,我们就来了解了棠洲,对这里发展的现状和需求都有初步的了解,我们集团公司对房地产和泸龙山开发感兴趣。”
“好呀,如果你们愿意投资这些项目,可以直接与漆澈和吕进联系,他们会给你们解决后续服务的问题。”秋岳躬说着又倒满了酒,端起来和周总碰了一杯,说:“在我们棠洲投资,只要是对我们棠洲有利的,是正当的合法的企业,我们都愿意给你们开绿灯啊。”
双方就这样来回地喝酒,很快他们都有酒意。
喝了酒的周总的脸颊黑红黑红的,他又端起一杯酒说:“秋市长,我了解到泸龙山存在一个遗留难题,关于还产房的问题,如果棠洲能把开发泸龙山的项目给我,我保证马上就给他们无偿的修建。”
“那,一言未定!”秋岳躬已经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端起酒杯又和周总喝了下去。
周总一直缠着秋岳躬喝酒,编造了许多动听的理由。
秋莎从厨房端了一盘泸龙山特有的野菜——野红参,来到了他们的饭桌,她看见叔父的脸膛也发红了,可是叔父还端起一大杯红酒,说:“周总,这是我今晚最后一杯红酒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再喝了。”
周总转过脸对着他的随从,突兀的眼珠一转:“没红酒了吗?”
“有有有,箱子里还有。”随从站起来应道,朝旁边的酒瓶走去。
周总嘴巴暗示性的抽了下,对方向他点了下头,过去倒酒去了。
周总对着秋岳躬说:“秋市长,如果我的酒,您都不愿意喝,那说明对我的投资就没有诚意哦。”
在周总的心目中,凡是不喝酒、或者喝酒不醉的领导,都是不好打交道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太坚持原则的人,所以他已经感觉到秋市长为人的刚性,于是就打定注意,按照他对付领导的一贯做法,第一回喝酒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领导领教领教我周总的厉害。
秋莎放下菜碟,往厨房走,路过走廊的时候,发现两个人正在那里倒酒,一个人捧着红酒壶,里面盛着半壶红酒,一个人正往里面倒茅台酒,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刺鼻的酒味。
捧着酒瓶的人埋怨着说:“快点嘛,把那瓶茅台酒全部兑进酒壶里,我们周总要把市长喝醉。”
“好的,好的,把他灌醉,以后他就不敢对付我们的老总啦。”
“咦,这个秋市长太能喝了,刚才的红酒里,已经兑了半瓶茅台酒,看他的样子还没怎么醉呢。”
“这回一定要把他喝趴下!”
兑好了红酒,他们抬脚就往回赶,身子摇摇晃晃的,秋莎心里顿时怒起:“这些砍老壳死的,没良心的暴发户,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耀武扬威吗?竟然在我叔父背后悄悄下黑手,善良的叔父啊,你是防不胜防的啊,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啊!”
此时,她急中生智,急走两步上前去拦着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