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默下来,摸一摸她的头发,已经七八分干,于是收了吹风,躺在她身边。 </p>
她的头皮刚从暖风和他指尖按摩下舒展开了,她的脑子还在消化着他刚刚所说的话“出国”“结婚”“贤妻”,件件都是炸弹啊,炸得她小心肝跟马蜂窝似的,乱飞呢! </p>
她绞着手,脸上表情随着思考一会喜一会忧。 </p>
他玩味地看着她的脸,眼里冒出了笑的影儿。 </p>
“别笑,不要打断我的思路!”她低头集中思绪,一会抬起头来,正正经经地说:“你出国就去吧,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我会照顾好自己;你说结婚,我觉得要三思而后行,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想今年结婚,一年半载散场;至于贤妻,”她抬起下巴,横他一眼,“休想!你千万别认为我会做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你出去风流了,我还在家为你守好家教好娃,没门儿!” </p>
宗泽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haode,我的小娇悍妻!我觉得还是不让你做贤妻的好,因为你这样比较有趣,还有,你的智商是达不到那个水准的——哎,说归说,biedong手啊!” </p>
他满床的躲着她的粉拳,揪准一个空档将她搂住,挠她的痒痒,她一边躲一边娇笑一边告饶,看得他心里又痒又喜,抱住她细吻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你说不急着结婚,这孩子生下来怎么办?” </p>
“咦,你们家家大业大,还怕这孩子黑户不成?”她反应过来,“什么孩子?是我们的宝宝,你还没有给宝宝起名呢!” </p>
他抬起身子,伏在她的肚子上,恰好肚子里的宝宝动了一下,喜得他眉开眼笑在她肚皮上亲了又亲,道:“叫恋一好了。” </p>
“嗳?涟漪?” </p>
“恋爱的恋,以一的一。恋上我的小傻妞,陈以一。”他望着她,满眼的深情。 </p>
她满心都是跳跃的小花火,可是嘴巴上却不依不饶:“难听死了,薛恋一。 </p>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拉过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捏她的小鼻尖儿。他感觉两人这般熟稔这样恩爱,真像是新婚的小夫妻,不由得就逗她:“你不嫁给我,也不怕我跑掉?” </p>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觉有了点睡意,老实回答道:“怎么不担心?但是总要让你想好才是,现在你夹在我和韩美芝跟前,万一你是被她逼急了选的我,后来又后悔了怎么办?至于跑不跑,又是一纸婚书能栓的住?” </p>
这样的大度与通透,倒是出乎于他的意料,他想继续再和她说话,可是她已经打起来哈欠,睡意朦胧了。想到孕妇需要充足睡眠,他为她拢了拢被子,轻轻地拍打她入眠。 </p>
男人的温柔有时胜过万千物质,女汉子陈以一就在这样的柔情中彻底地陷落了。 </p>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在酒店已经住了五天了。 </p>
这五天来,宗泽温柔体贴,为免以一再度尴尬,换了顶层的服务人员;刘贝更是在他的叮嘱下精心伺候,一衣一食都是这两人亲自审核过手;照理说以一过着女皇般的生活,应该幸福无比。 </p>
可是这天天被关在顶层的总统套,生活乏味得透顶。 </p>
从顶楼xiangxia望,红尘渺渺,秀丽的江城半城山半城水皆被雪花覆盖着,那山秀丽得如同女人的发髻,有几分辛弃疾词“玉簪螺髻”的味道;那水似一面明镜似的,在一片雪白琼玉中,折射着冬日的阳光,端得五彩缤纷。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