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戏剧的吴启睿,金飞河几人,同样在暗地里讨论这事。
金飞河沉着道:“闲云报社、闲云剧院这两者都是以闲云命名,你们觉察不出这背后是有一方势力在操控吗?”
吴启睿家里是百川商会的,因此知道些小道消息:“你们有所不知,这闲云报社背后其实是有一宗门,名曰闲云宗。而这闲云报社,与闲云剧院,就是该宗门的外在产业之一。”
宣然转过脸,疑惑地问:“闲云宗,我怎么没听说过?是散修盟的正式宗门之一吗?”
吴启睿点头:“是。我早前查过,这宗门就是闲云报社成立不久后,去盟会注册的。”
金飞河眯起眼,面色古怪:“你确认过他们真的是家新宗门?”
吴启睿果断地答道:“没错,若不是新宗门,报社这样赚钱的产业,何必加入百川商会,让商会分润利益?”
宣然摸着下巴:“这样么我看他们来势汹汹,还以为他们乃是别州强龙过境。如果真是没什么实力的新宗门,未来必定讨不了好。”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早已熄灭的屏幕,眼神深沉,忽然又摇头否认说:“不,不可能。闲云宗背后一定有来头,这影片给我的感觉是成熟完善的体系,完全不像是未经打磨的新产业。”
“你们看那纸偶戏,前一阵刚出来的时候,虽吸引很多人观看,但人偶粗糙,配音、舞台、效果一看就是初创团队。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我们前不久去看的几场,几乎每一场都能看出他们改进来。”
“无论是越加精细化,拟真化的纸偶,还是根据表演调整修改过的剧本,就连舞台装点,灯光效果我能明显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摸索着前进。”
“而这部名为《修真奇缘》的影片。”宣然沉吟道,“则打磨得近乎完美,音乐,转场,画面,故事的起承转合所有一切都非常成熟。若真是个没有来历的小宗门,怎么可能随手拿出这样的事物来。”
吴启睿思索了片刻,认同地回答:“宣兄说的极是,这些事我过去从未深思。”
金飞羽垂着眼眸,不知想到什么,但明显是在走神。
听到扩音符里传来的工作人员催促声,宣然站起身,悠然道:“就是不知这头强龙能不能压住阳城的地头蛇了。”
吴启睿洒脱一笑:“这关我们什么事,何必操心这些。毕竟我们只是群凡俗之辈,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日夜逍遥快活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听到他的话语,宣然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但转瞬他就掩盖住这一丝情绪。
他浅笑说:“你这话在理。”
吴启睿得意抬头:“那是,我可是世间第一大明白人。”
几人调笑闲聊着,一路走出剧院,而此时的他们还远远不知道,闲云宗带来的风波,这才刚拉开序幕。
《修真奇缘》凭借着极佳的口碑,闲云奇谈报一连数期的作者强力推荐,合作的百川商会旗下门店的推广,走街串巷的报童口口相传转眼间,《修真奇缘》就以坐飞剑的速度,在阳城内掀起观影狂潮。
人们都是喜新厌旧的,几月前风靡阳城的新宠——纸偶戏,不像是青戏传承千年,积累下许多死忠爱好者,于是它根本还没来得及发展起来,就开始大量流失客人。
毕竟,当初为求纸偶戏能够迅速实现盈利,墨家定下的入场票价不算低,而当时人们都在兴头上,还是有不少人舍得花钱购买。
如今闲云剧院来势不小,他们不得不调整票价,以求薄利多销,稳住当前的利益。
如此一遭,墨家自然对这横空出世的闲云宗,恨之入骨。
本来还准备施展些手段,以万林宗的势头压一压这闲云宗,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再也没法动手。
因为,谁都没想到,研究如何提高留影石储存的闲云宗,直接向散修盟公开这项技术,并鼓励其余人继续研究。
而他们拍摄出的《修真奇缘》,更没有想要以售卖影票,增开剧院,独占利润的想法,而是直接把蛋糕做大。
在上映一个月后,他们以极其优惠的价格向所有仙门、世家、商会出售留影石,甚至连普通修士上门求购,都来者不拒。
一时间,来自散修盟各家门派世家,都如嗅着肉味的狼犬,一窝蜂地拜访闲云报社,那段时间,闲云报社的门槛差点都被踏平。
是的在《修真奇缘》上映一个月后,几乎所有人,都见证到它的吸金能力有多强。
若是能在自家势力范围内铺开,想必在未来,这将会带来一笔难以估量的庞大利益。
就像当初盟会周报才出现时,谁都没有想过它未来能获取的利益会有多么可怕。
而现在就是巨大的利益就摆在眼前,谁家能忍得住不去吃一口。
于是,仅耗费几月时间,一种名为剧院,和影片的新产业,就在九阳城,乃至于散修盟,周边的苍国内部,宛如星星之火般,以燎原的势头高速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