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个本子的抬头，写到：一切还来得及，当我们喜爱某样事物时永远不会嫌晚——庄言。</p>
这是《偷影子的人》原着里面的一句话，不过庄言的书里面并没有这句话，他只是忽然想到，就写在了上面。</p>
少女看着抬头的文字，感觉这句话像是《偷影子的人》里面的句子，只不过她又记不得是否是在书里面看过。</p>
校长是在考我么？他想知道我有没有把书看完，是不是跟他说了大话？</p>
但是这句话她真的没有印象啊，即便是看完了书也不一定每句话都记得吧。</p>
她红着脸说道，“校长，我不记得这句了。”</p>
听了她的话，庄言反而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笑道，“这句不是书里面的，是我另外送给你的。”</p>
原来不是考我！少女松了口气，抱着本子高兴地走了。</p>
“不能再特签了啊，不然今天就搞不定了。”庄言暗自下了决定。</p>
……</p>
大概上一个特签十分钟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人。</p>
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递过来一根《苏菲的世界》。</p>
“我记得你，你叫王月是吧。”庄言想起了女孩的名字，之前《活着》刚出版的时候，他在家附近的书店送过一本书给她。</p>
王月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庄言真的还记得她。</p>
“过来一趟不容易吧。”</p>
王月学校在雨花台那边，过来确实要费不少时间，而且她靠得这么前肯定不是坐地铁或者公交车，不然根本赶不上。</p>
“我有同学在时中。”</p>
庄言恍然，给她签了一行字：致久别的故友——庄言。</p>
久别的故友么？</p>
王月心脏砰砰直跳，她没想会被庄言称为朋友。</p>
……</p>
庄言见到不少熟人，也遇到一些比较特别的人，有父亲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儿子，只为了过来跟庄言见一面。</p>
还有个九十多岁的老头，杵着拐杖，却坚持要排队等庄言给他签名。</p>
像这种，庄言不仅仅要给特签，还要跟他们聊一会儿。签名会的进度，一下子变得好慢。</p>
排队签名的人一直有增无减。</p>
政务楼门口一大片地方，本来队伍是排在大道上，最后一直通到了拱桥过去，最高峰的时候排了得有两三千人。</p>
一直到晚上天黑的时候，队伍还有一两千人，而且陆陆续续还有人往这边来。</p>
有不少是学校的学生，本来白天他们看到队伍这么长，就放弃了排队的心思，晚上吃过晚饭之后看到庄言还在签，而且队伍短了一些，有很多学生就跑了过来，想要碰碰运气。</p>
“校长，要不我把队伍截断吧，让后面来的人都回去吧。”方芸凑到庄言身边，小声说道。</p>
庄言摇了摇头，“没关系，也没有多少人了，估计一两个小时也就搞定了。”</p>
然而事实上，一两个小时之后，人不但没有少，反而变多了。</p>
不仅仅他们学校，旁边学校那些学生，听说庄言还在签，也都跑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