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槿嘿嘿笑两声,手指挠了挠下巴,说道:“就是那种地方,风月场所的女子,才勾人心啊!否则的话,清哥怎么会连家都不顾呢!”
慕雪心里一阵委屈,鼻子一酸,眼泪都开始打转,她可是堂堂财政总长的千金,当初那般风光嫁入夏家,旁人何等羡慕,如果夏夜清跟真的跟那种地方的女人纠缠上,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家,以后在姐妹之间,还如何立足?
她认识夏夜清不是一年两年,夏夜清从前的荒唐,她不是不知道,总以为他这些年已经收敛了,万万没想到,他依旧本性难改,甚至还背着她,这简直是一种羞辱。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夏夜清是海关总长,还是夏家的长房长孙,别说他在外头偷偷风花雪月,即便他光明正大往家里娶几房姨太太,她也是拦不住的,出嫁从夫,她还能怎么办?
这一个瞬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这所有的念头都化为一个,夏夜清是她丈夫,无论他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她在没有证实之前,都不能怀疑他,她都必须站在他这一边,全力维护他。
夏夜槿本想看慕雪歇斯底里发作的样子,却不想她的失态在一瞬间便转换过来,高昂起头,又回复一贯淡然清高的样子。
“槿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清哥呢!他是你哥哥,你该帮他分忧才对,怎么能在背后给他使绊子呢?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阻止,却要先来我这里打小报告,你想做什么?”
慕雪这番话说的中气十足,又义正言辞,把个夏夜槿堵的半天说不出来,“我、我”了半天,也想不出反驳的话,又不能因此跟慕雪翻脸,讪笑一声,随便找了个借口,灰溜溜的离开了东院。
夏夜槿一离开,慕雪再也装不下去,心里一沉,脚步都变得虚浮起来,跌跌撞撞回到客厅,重重的摔进了沙发里,浑身无力,头脑里乱作一团,却偏偏找不到一个发泄口,心口闷的生疼,仿佛只有痛哭一场才能结束这痛苦。
可是自小学的端庄持重的规矩,让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哭,更不能在满屋子下人跟前哭,那除了会让人作践,不会对她有任何帮助。
就像她母亲当初被父亲抛弃一样,母亲的伤心欲绝,并没有换来父亲的怜惜,却换来父亲领着他的私生子,慕年进了门,让母亲的尊严丧落一地,最后只身去往美国,一个人孤苦度日。
慕雪不想这样,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人埋头在沙发上,手攥成拳头抵在胸口,抓心一般的难受。
春桃收拾了二楼,抱着一堆换洗的衣服下来,看慕雪埋在沙发里,以为她身子不舒服,吓得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跑过去询问道:“太太,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过来,很快就到。”
转身就要去电话房,慕雪又伸手拦住了她,半抬起头,似下定了决定一般,沉声说道:“我没有不舒服,你把大爷柜子里的酒拿过来,我要喝最烈的。”
“啊?”春桃不明所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您要喝酒?还要喝最烈的?”
慕雪心烦的厉害,再没耐心跟她解释,瞪了她一眼,厉声吩咐一句,“让你去就去,还要我亲自动手去拿吗?”
春桃被她这气势给镇住了,这个新太太的脾性,她实在摸不透,再不敢多言,小跑着去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