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才安静下来,宋泠月感觉身上的寒意消失了,渐渐有温暖传来,身上的疼痛也减少了许多。
额头上一热,似乎贴上了什么东西,黏黏腻腻的不舒服,宋泠月挣扎了一下,想把头上的东西弄下来,胳膊一动,醒了过来。
阳光晴的很好,透过纱帘照进屋子里,看的心里都暖融融的,春桃正在收拾花瓶,听到动静,急忙放下花瓶进了里间,看宋泠月要取掉额头上的帕子,过去摁住了她。
“宋小姐,你的烧好不容易才退了,医生怕反复,让用帕子给你敷着,直到彻底不烧了为止。”
宋泠月目光晃了晃,一开口,嗓子都沙哑起来,“怎么晴天了?”
春桃无奈的笑笑,“宋小姐,你烧了三天,都烧迷糊了,这已经是第四天早上了。”
“什么?”宋泠月惊讶了一声,坐起了身,额头上的毛巾也掉了下来,“已经是第四天了。”说着话,又咳嗽了几声。
春桃倒了一杯水给她,伸手给她捶着后背,笑着道:“可不是,医生说你的病本来就没好,雪地里待了那么久,又受了寒气,病加重了,医生接连给打了两针,又给灌了药,要是再晚些,脑子都要烧出毛病了。”
宋泠月听她说的好笑,吃吃的笑了几声,春桃这几天跟她也熟了,知道她外表坚强,内心里还是个温和的小姑娘,也没最初那么拘束了,听到她笑,忍不住拍了她一下,好笑的问道:“你笑什么?”
宋泠月傻呵呵的说道:“我在想,脑子要是烧傻了,是不是反而活得轻松些。”
春桃嗔了她一句,“别瞎说了,你可不知道,那天是大爷抱你回来的,这一路上,听差都看着,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闲言碎语,你还有心思笑。”
宋泠月果然绷着不笑了,一脸紧张的问道:“我那天晕倒了,大爷抱我回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春桃嘴唇动了动,看了看宋泠月,欲言又止的模样,宋泠月心下觉得奇怪,不就是抱个晕倒的人回来,难道这也不行?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不说话我紧张。”
春桃撅了撅嘴,“你还会紧张,那天在正厅里,你还敢跟老太太叫板,可吓死我们了,幸好老太太没有怪罪大爷。”
宋泠月更加不解了,“我得罪了老太太,跟你家大爷有什么关系?”
春桃叹了口气,徐徐说道:“你是不知道,大爷结婚之前,行径很是荒唐,京都有名的交际花,都跟他有来往,桀骜不驯,*,老太爷教训了多少次都不改,后来就给他送出了国,回来后娶了太太,又当了海关总长,性子才收敛。”
宋泠月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过去,真是小看了他,心里越发对这个冷冰冰的人感兴趣,好奇道:“他生在这样的世家,规矩又那么严,按说不该那么荒唐啊!”
“咳!你是不知道,听说大爷小时候,大老爷对他很严厉,后来大老爷过世了,大太太又疯了,大爷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刺激,七八岁就开始在学校打架,长到十四岁就被送到了军校,磨练了几年,闯了不少的祸,也做了不少荒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