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安静的很,只有苏白均匀的呼吸声。
他是十分厌恶苏白的吧?他想——。
可是还是,这么日渐相处下去,真的变得不再厌恶,那他就是背叛了以前的自己,背叛了母亲。
所以无论说什么,他和苏白,永远是芥蒂的。
晚上空调直对着脑门儿吹,许诺次日早上醒来,被幸运之神眷顾,直接重感冒了。“阿嚏——”他哆嗦着手,抽着圆桌上的清风包装餐巾纸,鼻子下面红红的,眼圈也红红的。
“药。”苏白不知何时,闷不吭声的起了床,去帮他泡好药。
透明玻璃杯里的黑色液体,许诺光是看看已经毫无兴趣了,他摆摆手表示不用:“感冒吃药七天好,不吃药一个礼拜好。”
“还是吃药比较好,现在重感冒,不要传染到其他人。”苏白坐在沙发上的身子稍微朝他靠远了些,一如既往的翻阅着每天早上送来的报纸,戴着金丝边眼镜,真像几十年代的斯文败类少爷。
许诺哼哼,嘴儿上嘀咕着:“原来是怕殃及池鱼啊,早说呀。”手很自然的拿过杯柄,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完疯狂的喘气接受空气。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阵子拧巴。
“苏白,你睡觉会不会梦游啊?”
报纸轻翻的声音,男人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诧异:“不会啊,我从来不梦游,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你昨天梦游了,你知道吗?”
“?”
苏白倒是听过家里的长辈说,他在十五六岁一次,梦游过,那是见过一个特别的人之后的,特别的人走后,他就再也没有梦游过了。
他还挺怀疑许诺话语的真实性,毕竟许诺不喜欢他,也是他心知肚明的事儿。
“是么,我没做什么事情吧,没有的话,我再这样你睡你的就好了,不用管我。”
许诺戳着盘子里的甜点,腹诽:这让人怎么说啊!说你昨晚把我扑倒了?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说比较好,如果惹来什么误会,对大家都挺尴尬的。
许诺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把苏白吓的离他更远了些。
“......”
苏白放下报纸,揉着眉心:“你现在的状态可以吗,要是不行的话,去医院打个点滴。”
这里最近的医院都要三个小时,过去医院,那他还要不要拍节目了?难道上演个医院的一天?全国几亿观众光看他一个人在医院怎么输点滴?
“谢谢您嘞,”许诺揉揉鼻子,“不用,我可以,你太不敬业了,现在这点算啥,之前拍戏的时候,我手上被铁刮坏了,没急着去医院打破伤风针,楞是泡在水里泡了一个下午,去医院的时候差点伤口就感染了,我还破伤风针过敏。”
苏白眼神凌然:“这么不当心自己身体?”
从他话语里听出来质问和不满,是许诺听错了吗?他摇摇脑袋,一定是现在感冒感糊涂了,不然怎么可能从这么讨厌的一个人嘴里听到关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