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入眼一片炽白,那是洁白的天花板与闪耀的日光灯。
他下意识的偏头,却随即发现了套住自己大半面部的呼吸机面罩。
与此同时,剧烈的疼痛从脑中传来,让他不由呻吟出声。
呻吟声立刻引来了脚步声,很快一个头发花白却容光焕发的熟悉面孔出现在了严龙眼前。
“不要瞎想。”老爹看着严龙伸手捂头的行为,“你这可是灵魂受伤,要不是有药,没个十年八年的怎么好得了?”
严龙迟滞的思维并没有让他第一时间理解老爹的话,他死命的捂着头,仿佛把脑袋挤扁能缓解痛苦一般。
老爹见此没有闲着,按下了病床旁的按钮,然后从旁边的桌子抽屉中取出了一片符印。
他随手一搓,便将符印点亮,然后拍到了严龙额头上。
一股暖流涌入,严龙感受到剧烈的头疼立刻缓解下来,虽然疼痛仍然在持续,却已经不影响严龙思考了。
“老爹?”
直到现在严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自己老爹,可见之前的头痛是多么剧烈。
这时,病房门口的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护士,护士推着装满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小推车。
这位医生一进来,首先往病床上躺着的严龙看去,见到严龙清醒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你醒了?感觉如何?”医生立刻询问起来,然后拿起夹在腋下的文件夹,从胸前拿下笔在打开的文件上进行记录。
“……头痛。”严龙缓了一会儿,才回答医生的问题,他现在的反应还是比较迟钝的。
“你受的伤是灵魂方面的,不过组织上给你提供了针对性的药物,疗程大概三个月。如今你醒来,正好可以用上。”医生一边说一边记录,记录完后看了一眼严龙额头上的符印,然后从小推车上抱起一个气罐,来到呼吸机旁边开始鼓捣起来。
老爹并没有打扰医生,一个大男人提不起他的兴趣,不过一旁的护士就不一样了,两人熟络的聊了起来,丝毫不顾及忙活着的医生和床上的某个病人。
不过显然医生早已习惯,而严龙也没有精神理会,随着医生把气罐接到呼吸机上,严龙立刻感受到浓浓的睡意,然后就抵挡不住沉沉睡去。
干完活的医生打量着严龙的睡姿,显得十分满意,他无视了和护士相谈甚欢的老爹,记了一下时间后就走了出去。
好一会儿后,护士才反应过来,连忙辞别了老爹,匆匆忙忙的推着小推车走出病房。
老爹也没在意,扭头看向熟睡的严龙,说道:“早叫你小子不要去浪,现在好了,以后的行踪都要打报告。嘿!你现在的这条小命,可金贵了。”
……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布局可以说十分简陋。一张必要的办公桌和它上面的电脑与纸质文件,还有桌子后面的座椅和一个空荡荡的书柜,剩下的就是严龙此时坐着的沙发与沙发旁边的茶几和茶具,哦,还有一个此时吹着习习凉风的空调。
严龙正百无聊赖的打量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尽管外面的楼已经足够高了,但这间办公室仍然能够俯视着这些高楼。
此时已是三个月后,严龙的灵魂伤势已经养好,今天他来这里,纯粹是与过去的老上司做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