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昊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他现在也觉得有些冷的不行了,他把头磕在白易的头上轻轻摩擦了几下:“那图被李景松藏了起来,他在遗嘱里写明了要将这画交到顾晓宸手上。”</p>
白易此刻已经冷的有些失聪了,她不断地在他胸口摇晃着脑袋,试图通过摩擦产生一些热量。许鸣昊任由她在胸口摩擦着,寒冷让他的脑袋也麻木起来,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幅骇人的画面,一会儿是一个手拿尖刀满身是血的人,一会儿又是一个捂着肚子满脸惊恐的女子。这些画面让他产生了害怕,害怕让他更加地惧怕寒冷。过了一会儿,脑袋里又出现了牟建军的模样,他的嘴里在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连串的数字,又好像是一段咒语。这时他的脑袋轰地一声,仿佛要炸开了一般。这时紧闭的大门突然透出一丝缝隙,光从外面照了进来,他伸出手去触碰那摸不着的光,只觉得一股暖意从上手传来,直达胸口,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就醒转了过来。怀里的白易好像冻僵了一般,一动也不动。他强忍着痛楚,慢慢挪动步子,拖着白易从里面走到了外面。还没等他来得及享受这片刻的温暖时,呆脑一痛,便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菩老坐在自己的对面,他抬头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冰库里,只不过现在开着大门,冷气也关了,境况比刚才好的多了。他四下寻了一圈,终于在他身后找到了被捆得严实得不行的白易。“白警官?白警官?”一连喊了几声,白易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p>
“别喊了!”菩老停下用游丝针挑指缝里的脏东西的动作,看也没看许鸣昊:“她可不像你,有神功护体,估摸着得过好一会才醒呢。”</p>
“你怎么不把我们冻死算了?”许鸣昊骂骂咧咧地乱说了一通:“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可告诉你,我可看不上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话说你究竟是男是女?”</p>
菩老听了他的话,游丝针不小心戳进了自己的指缝,俗话说十指连心,那个疼哟,他差点跳出来揍许鸣昊一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若不是丫子威胁我,你估计早就冻死了。”</p>
“呵呵,你就吹吧,就算没有丫子,我也能逃出来,你个死太监。”许鸣昊又是一顿口无遮拦的谩骂,已经彻底把菩老给惹毛了。他站起了身,将手里的游丝针藏到了身后,等游丝针再次出现在他手上的时候,那抹奇怪的幽蓝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许鸣昊知道这根游丝针已经抹了剧毒。他刚才是故意激怒的他,为的就是让他靠近自己,一旦他靠近自己,他便有把握能将菩老给制服。不过菩老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怒气未消地朝许鸣昊忍了一个啤酒瓶子,瓶子砸在了许鸣昊的脚下,碎成了无数玻璃渣。“哼,若不是丫子,我早把你碎尸万段了,还跟我叽歪。”</p>
“你有种来啊,你个死太监。”许鸣昊之后不管怎么骂他,他都像没听到的一般,只是拿着手机发起了呆。</p>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外面的天也昏黄了起来,许鸣昊估摸着也得五六点钟了吧,这时白易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许鸣昊的脚后跟,然后视线慢慢往上,发现他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当她想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靠。。。谁绑得老娘!”</p>
菩老见她醒了,有些厌恶地说道:“特么一个姑娘家,整天张口闭口的老娘,粗鄙!”然后他突然有了个主意,游丝针再次到了他的手上,只不过这针上的颜色变了,在夕阳的照射下,变成了红色。许鸣昊见他拿着针靠近自己,心里大喜,一会儿让我抽干你的内力,看你还敢冻我!不料菩老走到离他两步之遥的时候突然站住了脚,然后游丝针嗖的一声从直接射出,点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又嗖的一声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之后菩老绕过许鸣昊,替他身后的白易解了绳索,然后重新走到了屋外,再次把门给关了上。许鸣昊大急道:“喂!你有病啊。把我们又关里面干嘛!为啥替她解了不替我解开啊。”</p>
菩老在屋外将门又锁上后,总算耳根清净了,这时他拿起电话打给了菩少,接电话的不出他所料的依旧是许冰清:“菩少人呢?你们弄好没有。我这边的两个人可等不下去了啊,万一猝死了可不关我事。”</p>
“你。。。”许冰清气的差点大叫,不过她还是强压着性子道:“在办手续,马上就好了。”挂了电话,她看了眼身边的徐友辉,有些不满地说道:“徐所,我就想拿个人去救许鸣昊,怎么现在手续还没办好。”</p>
“警方也在考虑万全之策,你别急,再等等,我再去催催,如果一会儿实在不行,我亲自押着犯人和你一起去。”徐友辉也是着急万分,这许冰清救了他们夫妇二人,他是非常感激的,而这个犯人也是她擒住的,当许冰清准备离开的时候,菩少的电话响了,菩老本来想询问一下事情的进展,不料接电话的是许冰清,这时他便知道事情失败了。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丫子,你想怎么样?”</p>
许冰清楞了一下:“许鸣昊呢?”</p>
“呵呵,他在我手上。”那会菩老刚把许鸣昊二人给锁在冰库里,他们的谩骂声还依稀可闻,他把手机贴到了门上,许冰清一下子就听到了许鸣昊的声音,她心头一紧:“菩少在我手上。”</p>
之后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总算达成了共识,用菩少换许鸣昊和白易。只不过许冰清前脚刚同意,警察后脚就来了,虽然有徐友辉从中周旋,但是警方认为太过危险,不建议采取这样的行动,许冰清无奈只能死咬着徐友辉,让他去说,还让他给洛星河打电话求助。许冰清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帮她,只是这都需要时间,这不,到现在都没个结果。</p>
许鸣昊被游丝针刺了一下,浑身难受,他总觉得身体里有股火在冲出,而冰库里的温度适时地降了下来。白易踉踉跄跄地从后面站了起来,之前因为有许鸣昊抱着,她并没有受伤,只是冷得晕过去了一会,现在刚醒来,没想到四周又冷了下来,她赶紧再次抱住许鸣昊,他的身体就好像一块烧红的碳,热的她都不想下来。但此时许鸣昊被她这么抱着反而更难受了。他赤红着脸看着白易,那两眼珠子可是一动也没动。本来白易低着头根本没察觉,但是总觉得脑袋上烫烫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等她一抬头就看见了许鸣昊那充满欲望的双眼,她吓得从他怀抱里跳开了一步。“你。。。你这样看我干吗?”</p>
许鸣昊心里暗自骂道,该死的菩老,给我刚刚那红色的游丝针定然不是什么好玩意,竟能激发起自己的欲望,我得赶紧运功把毒给逼出来,想到这,他立马运转墓陨心法,想用强横的真气把这毒给炼化咯,但是不成想,自己越是运功,这毒就越顽固,身体更热了,那挥之不去的念头再次撺掇进了脑袋。白易在一旁见他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并且满头的大汗正不停地流下来,在这样寒冷的条件下,他这是怎么了。白易想凑上前看看他的情况,但被许鸣昊一声呵斥给吓退了:“你别过来。”许鸣昊的双目通红,那样子就像要吃人一般,白易吓得直接给他来了一巴掌:“喂,我说你再这么看我可别怪我!”好在许鸣昊被绑得严实,不然这回白易可就真的遭了殃。这一巴掌倒把许鸣昊仅存的理智打回了一些,他用头使劲地撞着后面的立柱,心里在默默念着墓陨心法的口诀,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白易被他的模样吓得不轻:“喂,你是疯了么?”</p>
许鸣昊这时真想冲她说一句:“有多远滚多远。”但每次话到嘴边,他就无力再说下去,以至于他的嘴里一直发出吼吼的野兽般的嘶吼声。菩老在外面听了半天都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心想该不会是药效不行吧,想到这,他悄悄开了一丝门缝,见许鸣昊正顽强地控制着自己,他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这醉红针是闹着玩的啊。”他从地上捡了一个小铁片从门缝里偷偷弹了进去,铁片划过许鸣昊的绳索,一下子就将它给切断了。他满意地把门再次给关了上。许鸣昊突然重获自由,他也是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后眼睛看向白易。白易愣了一下后,立马捂着胸口跑出老远,这家伙可是个大色鬼,他这个样子肯定是对自己图谋不轨。许鸣昊白了她一眼,脚下一用力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同时在她耳旁小声说道:“你管你大喊大叫。”说完,又憋着气退到了门口盘腿坐了下来,继续运功。白易不明其意地看着他,不过她也算识趣,知道他这么做定然是有目的的,于是自顾自地在那“咿呀啊哟”地叫了起来,不过那声音就像不会拉弦的人弹琴一般,难听得让人想吐,在门口的菩老也听到了,嘴里还没咽下的啤酒被他一股脑地全喷了出来:“这特么是在杀猪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