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暗，就一盏小台灯。
这还是审讯室，他认出来。
他很适应这种环境，小时候住在逼仄的房间，光线比这还少。
外面是别人的欢声笑语，而他在昏暗中看书，试图找到摆脱命运的钥匙。
到了今天，世界已经换了副模样，他也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强大。
还需要更强大，只有强大到主宰别人的命运，才能叫强。
以前那种只是想摆脱与报复的想法，是弱者的思维。
有人拿过早餐，是一碗稀饭。
林乱也不用手，嘴叼着碗沿，几口喝光，嘴还在肩膀上蹭了几下。
“这么早就醒了，来看看老朋友。”
闻众的声音出现，他还是叼着烟。
后面有张病床被护士推进来，上面有个人。
那人身上到处是纱布，头上只看到眼睛，鼻孔和嘴。
“鸿辉，林乱就在这里，你们聊聊。”
闻众拉着椅子，表情古怪。
“瞧瞧你们俩，执法队的见习队员，总队长，还真有意思。”
林乱这下不得不吃惊，仔细看着鸿辉，不过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记得执法队的总队长叫吴寒，只是从未见过。
不过执法队的资料库里有资料，不是这个样子。
在资料中，吴寒今年32岁，二级变异人，强度26000，想不到成了这幅惨样，还是被他打的。
想到这，林乱倒是心情好了不少。
“不用奇怪，他有几幅面孔几个名字，现在他就是鸿辉。”
闻众说完就坐到黑暗的角落，只看到烟火，不见他的人。
难道是潜伏的卧底，林乱也确实想问问他。
事情之所以到这一步，鸿辉是关键的一环。
恐怕现在审讯室外，还有很多人看着，看着两位当事人的对质。
鸿辉的身体被固定在床上，他艰难的转头，慢慢说：“你不是内奸，为什么要在交战时拿出手机？”
又是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林乱面对的是执法队的总队长而已。
“手机在缉查部，他们肯定会非常仔细的检查，我的手机里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你说我想用手机为敌人指明目标，那么请问我做了吗？我只是把手机拿出来放在地面上。后面还什么都没开始，你怎么能认定我会作出你设想的事情？”
鸿辉也是完全不信，反驳道：“那都是你的狡辩，如果让你得逞，卢老师他们肯定会中枪。”
这是在博取同情，为自己的行为竖招牌，林乱反击。
“就因为你的预判，所以我成了内奸。现在我有个推断，就是你把路线告诉敌人，所以救援车在二环高架桥下被伏击，你觉得怎么样？”
“不可能，我根本不知道路线。”
“是啊，你上车之后没有人说起过。但是如果还有一个人是你的同伙，他知道路线，但是没有办法发出去。你们通过某种暗语联系，这是不是很合理？”
鸿辉激动起来，眼睛转动，瞪向林乱。
“胡说！救援车上有扫描和屏蔽装置，谁也不可能在车上发出讯号。”
“那我在车上，凭什么认定是我发出的？”
“只有你是临时成员，你在其它地方呆过，手机也没有关机。”
林乱露出亮白的牙齿，如狼一样盯着鸿辉。
“也是哦，我从总部过来支援，特意在伤势未痊愈的时候加入救援队的值班任务，就是为了伏击这辆车？这辆车上有什么人，中间停哪，会有什么临时任务，返回路线是什么，这些都是我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