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冬玲紧张极了,她想解释,可病体她是知道的,按照她书本上的规范,姓徐的说的一点不错,看他的年龄,也真的就是一个刚毕业的书生。这时,上游水文站副站长宋承洪,也是本次验收组组长清了清嗓子,大家静下来后,他说:“我这个组长是临时的,我尊重专家们的意见,也尊重和场长、宁场长亲自关心,和场长,下午江处长来只是个签字程序,如果专家的意见不统一,不具备验收条件,我可以告诉他不用来了。这,可是我们系统内极少发生的事情,和场长你看?要不请你现在向江处长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是否可以继续进行,如果他同意验收,我们专家只有保留意见。”
宋站长不卑不亢,和玉中心中有气,可他要帮朱玉冲尤其这么多人,他要有面子,他拿出电话,真的出门和江处长联系。他向江处长说明一下情况后告诉他,真的不影响使用,砼浇筑数量他也看过记录,下午他过来后,晚上陪他好好汇报。暗示不会让他白担责任,他认为会和以前的一样,江处长一定将专家的意见当作他收贿的筹码。
江处长说:“和场长,小项目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出不了大事,这是大项目,要质量终身制,你可不能害我,专家如果认为不具备验收条件,我就不去了,等具备条件后我们再去。”说完,挂了电话,和玉中气得要命,他还有办法,就是给龙思军打电话,可他又不敢,姚冬玲的事情没有办好,朱玉冲的事情如果再出乱子,朱玉冲也不是个饶人的槎,他收了那么多的钱,事没办成。
和玉中没有进会议室,他给朱玉冲找过来说:“能接受返工?”朱玉冲说:“肯定不能,不仅损失巨大,而且方案不可行,再说,才建好的码头,现在拆了,职工怎么想?和场长,你可要帮我。”和玉中再次拿出电话,给小徐专家的单位一把手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他,小徐是个有背景的人,不然也不会才工作不久就提拔当副科长,他这次到泉铁山是执行工程处的任务,让和玉中直接请江处长说情。
和玉中明白了,能混到可以和他成同僚,也一定会和他一样是滑头。他无计可施,却眼前一亮,自己是一把手,发言有些急躁了,应当让宁孟钢表态,山清风是分管工程处的,宁孟钢会想出办法,朱玉冲暗地里对宁孟钢也下过猛药,相信他不会不帮,他更是个要面子的人。
和玉中再次回到会议室,他说:“我和江处长联系过了,江处长说了,专家是他请的,他当然尊重专家的意见,可你们几个专家都清楚,我们宁场长可是你们专业方面的前辈,这样说不过分吧?我们听听宁场长的意见,他也是管理这个项目的具体负责人。”
宁孟钢说:“前辈不敢当,非常感谢各位专家的认真检测,我本人同意专家们的意见,你们半天的工作是实事求是的,不仅认真,而且发现了问题的根本,也是很客观的。大体积砼浇筑胀模是个经常发生的事情,我们前期工作是非常重视的,在下部结构浇筑时,我们是根据砼投入量和地下连续开槽的容积实时比对砼表面高度的提升,和白天、晚上无关。因为上部护筒在长时间搅拌振动下变形,现场人员没有及时发现,发现后也没有及时采取措施,导致多浇了大量砼,而我们看到的线型有问题,是看到了外观,是看到了多出来的那一部份,真的如果是整个基础和看到的一样,我也不敢提交验收。我们有开槽检测记录和照片,也有钻桩的测试、垂直度检测记录,现在的码头只是比设计的笨实一些,不影响作为重力式码头的使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各位专家,如果各位一定坚持,我是请设计院到场签定,需要的话,可以请他们出变更。”
宁孟钢态度果断,语气平和,没有稿子,没有重复,句句以规范标准为指引,严格的专业工序不含一点猫腻。宋组长看看小徐后说:“宁场长,你给我们上了一课,我们是临时抽来的,还请宁场长不要笑话,只是线形的问题确实存在,不太美观。”宁孟钢说:“这就是我正要说的,为何没有在你们来之前修复漂亮,是因为地久市马上要在这上下游上个大项目,以后泉铁湖是通航的,我的码头是要靠船,多出来的部位正好在安装靠船设施时需要,附属设施上去后,请各再来看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专家小徐说:“宁场长,我说的有道理可我们接到的任务是验收现有批文上的码头,如果你刚才说的真的要做,能提供政府或农委的批文吗?如果不能,只有江处长才能让我们接受你说的理由。”小徐看看宁组长,还想继续再说,宁宋承洪拦下了他的话,他知道宁孟钢的份量,他说:“徐科长,宁场长真的是和场长说的那样,资历、经验应当比我们丰富,可你说的有道理,这个事情我认为可以等到下午江处来后再定,不知道和场长联系江处长是怎么答复的?”他向和玉中看看,问道。
和玉中有些坐不住,他正要回答时,宁孟钢生气了,在业务上,在系统内,没有不给他面子的,何况他说理由时己经耐着性子了。宁孟钢说:“专家组如果坚持反对我的解释,我现在就给施工单位签一份变更,时间向前推,理由就是为了保证下一步安装方便、牢固。如果各位认为我是造假,或者是无权行为,下午江处长来时你们再反应,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