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缓和了,宁孟钢不能喝酒,有方璟在身边,他也真的不想再去赌钱。齐母肯定是将他们两个分开铺床,宁孟钢提出可以离得近一些,他身体不舒服,有时夜里也需要人照顾。齐母盯了一眼方璟,告诉宁孟钢,她们山里人睡得浅,有动静她会起来叫方护士,让宁孟钢和齐父亲一床好好休息。
宁孟钢在家都是一个人睡的,他哪里受得了齐父身上的味道,他们的水并不缺少,却不习惯天天洗澡;他出来不久,一样的原因睡不着,方璟出出来了,他们坐在门前的一处草堆边上,夜风有些冷,方璟能呼着远山的气息,看着不被灯光打扰的繁星,如同童话一般。他依偎在并不健康的宁孟钢身上,却收到了一件小被,身后的齐母给他们披上的,在被他们发现后,齐母立在后边说:“明天要赶路,不要受凉了,要不,我去房间,你们到我的锅房里将就一晚?老齐睡下就喊不醒,你们可能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你们现在的样子。”
哪个说山里的人反应慢,不仅能考出名校的博士,还能即时判断出对方的心思。宁孟钢站起来,有些不自在的说:“今晚的天气太好了,我们在城里看不到这样多的星,城里的灯光让星星不亮。方护士她是将我当病人看待的,我们之间没有你看到的事,眼见不一定是真的,你可真的不要乱想,相信你不会乱讲。”
齐远程的母亲说:“你家姜弟妹长得多好,她又不比方护士差,只是可能年龄比方护士大一点,人,不能一直二十岁。方护士,我没有出过大山,更没有见过世面,但再好的世面也不能背着人的家庭搞破坏,他叔再好,也不能陪你老,我是粗人,山里人和你们城里人不同,看不下去的想说,看不通的想管。你要是不高兴,就不要这样在我眼前,眼不见为净。宁场长,我才准备让小孩进城,如果她们以后万一也让一个老男人骗,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宁孟钢早己经松开了对方璟乱动的手,他有些不舒服,但忍着不快说:“他婶子,习惯会慢慢改的,我己经说了,你可不能冤枉人家方璟,我哪里又是老男人了?你休息,我们城里人睡得晚,困了自然就会进屋,有方护士照顾,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齐远程的母亲还是不太自然地回到屋里,直到宁孟钢他们再次休息,她一直也没有睡好,她总到有些不妙。
第二天一早,爱花和爱朵早早起来后,穿上亲爱衣服,做好了当地的早饭,宁孟钢从外边散步回来,方璟还没有起。爱花有些扭捏,又有些窘羞地到了宁孟钢有面前问道:“宁叔叔,我们今天就能坐你车子一起离开吗?”宁孟钢看看齐家的母亲说:“这个要问你娘,她对我、对城里不放心,当然,恐惧陌生地方是正常的,我是来帮你们的,不能有一丝勉强,我的意见还是等你们想通了再去。”他说话己经没有了昨天的和气,齐家母亲知道他生气了。
爱朵说:“娘,你又怎么了?这个地方我可是一分种都不想多呆,要出去打工,你说外边的坏人多。现在,我叔叔,你可是昨晚又和哥通过电话的,人家代表的可是政府,怎么又不放心了?”宁孟钢说:“不要乱说,我此次来,只代表我自己,不想去就算了,想去的人多的是,我准备提供给你们的机会连城里人都想去。”
宁孟钢开始吃饭,齐家父亲不说话,蹲坐在门坎上抽烟,齐家母亲小声地和宁孟钢说:“他叔叔,我昨开头也磕了,你不是答应我们了吗?为何一晚又变了?”宁孟钢说:“你昨晚不是又说不放心了吗?我又不能将头还给你,也没有人逼你磕头。怎么,愿意去?”
齐家母亲说:“要不?我也一起去看看?亲眼看到两个小孩真的能有你说的那种好事,我再回来?”齐家父亲站起来说:“听了你一辈子了,这是个机会,我同意带她们出去,钱,算是先借他叔的,回来我想办法还。吃饭。”
近乎悲壮地对待机会,方璟有些诧异,她说:“婶子,放心,外边是花花世界,可宁场长是管着上百口国家工作人员的领导,和你们乡长一样大,怎么可能骗你们?你们有什么?你口中的两个女儿,你当宝贝,你看看我,城里足疗店、休闲中心里面长得和我一样好看的人多的是,宁场长真的想骗,不需要跑这样远,外边多的是。出去看看,他可是真心想帮齐远程,那可是他未来的女婿。”
两个老人有些犹豫,两个姑娘恨不得立即有个喇叭向村山上宣告,齐家父亲将自己的家托付给他的兄弟,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惦记的家当。带上户口本、身份证,一家人上了宁孟钢租来的车。下午,到了贵阳后,宁孟钢找了一个大型的理发店,让方璟将他们一家四口的发型收拾一下,他自己去还车子。
回来后,他的眼突然愣了一下,一家四口自己也不太自然,发型收拾一下后,除了黑红的脸色能证明他们一直在山上劳作,不太协调的衣服让他们看上去不如城市人的利索,原来在村庄的那种质朴一下全跑了。齐母说:“太难受了,城里人真会作,还能帮人洗脸,我自己会洗,洗个脸还收一个人五十块,这样会被雷霹的。”
到机场还有时间,方璟和宁孟钢带他们一道去了商场,让她们反复试了两身衣服,服务人员的眼光、推销当然是一流的,她们三个穿上后,又变了一个样,齐父坚决不换,他看到自己的女人、女儿一天变了两个样,从心里高兴。他说:“要不是我跟着,真的害怕是你想将她们卖了的,怎么这么舍得给她们花钱。他叔,如果城里真的能有我做的活,不管多累,我都能干。我愿意看到她们现在的样子,说心里话,看到后,就真的是想卖她们,我也认了。”齐母瞪着眼说:“我叫知道你不能出来,我们让人给卖了,你还活着有啥意思,我这样的,给人做老妈子也没有人要,哪个买?”口气不高兴,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