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明也学着赵晓天的样子去接,但碗刚一入手,他却“啊”的一声松开了手,碗应声落地,摔碎了。
“胖子,你怎么回事?半身不遂了?连个碗都拿不稳。”
朱明明此时还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说道:“你刚才那么握着碗不觉得烫?我刚才还纳闷平时咱们都是端着碗,你今天怎么握着,我以为不烫,结果差点把我手给烫掉了!”
“胡说,要是烫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你这死胖子,你就祸害我家的碗,接着这个。”
朱明明这次小心地将碗给端了过去,李君羡好奇地走上前来,用食指探了探碗的外围,皱着眉头说道:“的确很烫。”
“这怎么会烫呢,你们看这锅都不烫……”赵晓天将手贴在铁锅的边缘说道。
突然,他也不说话了,因为此时这口锅下面还开着火呢,要说不烫岂不是白日做梦?
赵晓天惊诧地抬起手,看了又看,呢喃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没有知觉了?”
李君羡也凑过来,看了看说道:“不是没有知觉,即便没有知觉,你的手刚刚接触到了那么高的温度,也应该有红肿的现象,但现在你的手完全没变化。”
“诶,不是没变化,天哥,你这手我记得以前干农活搞的很糙,现在怎么……怎么又细又嫩,跟城里的大姑娘似的……”
赵晓天想要骂他,但奈何现在自己的手的确是和城里面的大姑娘的手一样,皮肤细腻嫩滑,要不是肤色还是之前的古铜色,他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男人的手了。
李君羡皱着眉头,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碗的碎瓷片,说道:“不用任何的灵力……就是你所谓的真气,捏碎它。”
“纯用手来捏碎它?你想我住院是吧?”赵晓天纳闷地说道。
“你试试。”
赵晓天知道李君羡这个人并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于是犹豫着将那片碎瓷片握在了手中,狠心一用力,那碎瓷片劈啪作响,待赵晓天再次张开手,那瓷片居然真的被捏成了无数碎渣。
朱明明和李赖都惊呼道:“卧槽!”
李君羡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晓天说道:“你居然可以做到两次淬体?”
“什么意思?什么叫两次淬体?”赵晓天不解地问道。
他融汇了云修子的记忆以后,渐渐知道了这世界上修士的等级划分,一般要入修士的门槛,先要淬体,也就是将身体内的污浊杂质排出体外。
经过淬体以后,人的身体会变成一种无垢状态,体力又质的飞跃,不仅体能充盈,五感也会跟着提升。
之前赵晓天在麦地里身上那些脏兮兮的黑色物质,就是淬体之后排除体外的污垢杂质。
可淬体也淬过了,这李君羡为什么说是两次淬体呢?
李君羡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慢慢说道:“我辈修士,可以说是逆天而行,所追求的不仅仅是长生,因为长生太过虚妄,我们修行是以逐渐淡化对身体的依赖所进行的。之所以淬体,是为了方便我们借助身体修行,而后面的练气,结单,元婴,化神等境界,都会渐渐脱离对身体的依赖,所以在这种修行方式下,一般人都不会去做对身体更深层次的淬炼,毕竟人的精力有限,能吸收炼化的灵力更是有限,没人愿意花这么多的精力和灵力去做淬炼身体这种无聊的事情。”
“那我……”听完李君羡的一席话,赵晓天忽然如醍醐灌顶一般,说道:“昨天我在杀那个僵尸的时候,将身体内所有的真气都灌输到了我的双手,无意间完成了第二次淬体……一般修士不会向我一样冒着断手的风险去做这种事情,更不会将自己体内积攒的真气……也就是你所说的灵力全部挥霍去做这种事情,我能两次淬体,真是机缘巧合了……”
李君羡忽然迷茫起来:“难道师父他们一直口口相传的法门不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修行方式?以淬炼身体为主的修行方式说不定会另辟蹊径,不过……你能做到这一点,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恐怕别人想要走你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赵晓天闻言道:“你说我这宅子?”
“嗯,和宅子是不是有什么玄妙的阵法?”
“玄妙不玄妙我不知道,我之前只是为了让父母舒心给做了这么一个阵法,实在是没想到这阵法居然能将满天的星辉都聚集过来,无论我怎么挥霍体内的真气,只要我回来睡一觉,丹田内的真气又会变得充盈无比。”
“可惜了啊,我虽然是玄门中人,却不会修行,要不然在赵大师家里住个十天半个月,岂不是大有裨益?”李赖忽然凑过来说道。
“诶诶诶,愣头青,你快和你胖哥说说,如果普通人一直住在这里,会不会延年益寿什么的?”
李君羡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朱明明立刻笑呵呵地抱住赵晓天道:“那好那好,那我以后就不走了,说不定我就不老不死了呢。”
“不会,普通人在这里住一夜,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一个月都消化不了,你在这里天天住着也只是浪费灵气而已。”李君羡忽然给朱明明泼了一瓢冷水。
“那……既然这么一个风水宝地,你们说,会不会有其他的修行中人来抢夺啊,那赵大师岂不是危险了,大家都知道怀璧其罪,赵大师虽然强,但只是对于普通修士和普通人来说,对于那些隐藏在各大门派和洞府中的老怪物来说,还是不够看啊……”
听着李赖的分析,李君羡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他望着赵晓天房间上的屋檐说道:“不会的,只要有它在,这里即使会有人来骚扰,也断然不会有人真的得逞。”
赵晓天三人顺着李君羡的目光看去,发现那里只有一只黄色翅膀的小麻雀,赵晓天皱着眉头道:“那只小麻雀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之前雪儿也是被它吓的不敢动弹。”
“不知道。”李君羡茫然道:“先前我想抓那只狐狸的时候,只是感觉这院子中有什么东西让我心悸,使我不敢进入院子,直到赵晓天邀请我进来,那股心悸的感觉才消失不见,但我可以清楚地知道,先前的那股感觉就来自于房檐上面的那一只麻雀。”
“天哥,这小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好像某一天它就突然出现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而那只小麻雀似乎感受到了这几个人的目光,只是淡然地瞥了他们一眼,便再次高傲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