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捉拿犯官的太监却会落个办事不力的评价,以后再想出头就难了。
冯承恩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坐实章致远的罪名,然后给他弄个畏罪自杀之类的,把自己摘出去。于是他和两个侍卫一商量,便绕了个圈子,来到了章致远的老家,要从这里弄出点证据来。
按说章致远与章泽天家关系并不算亲近,章泽天他们又是从父亲一辈就从胶南老家搬到了即墨来,就更加疏远了。奈何章致远大小是个正经进士出身的官身,为了蹭个官身的保护伞,从章泽天的父亲在时就与这位族弟把关系走得近了起来,现在章致远的长子章泽忠还在章家书院里面读书,并且在这里考了个举人出来。
冯承恩带人去抄了章致远的家,将章致远的遗孀等人都抓了,却没有抓到他留在老家的长子章泽忠,而且章致远为官比较清廉,家产更是少得可怜,也令冯承恩大为不满。
后来听说章泽忠就躲在即墨的同族侄子家,而且这个侄子可是即墨最大的富户,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着抓到的章致远家人,来到了即墨县。
章泽瑞得到消息的时候,抓人的差役已经到了庄外。他只来得及让侄子章绶把小叔章泽忠藏起来,便被一群差役和两个大内侍卫给堵在了屋内,然后被带到县衙去了。
等章泽瑞的长子章绎得到消息从书院赶回家的时候,章泽瑞早已不见了人影。他又追到县城去打探,可是那些原本被章家着意结交过的班头师爷们都不肯吐露什么,推说是宫里来的钦差办案,插不进手去。
章绎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把银子一笔笔地送出去,忙活了两天之后才打听到,钦差说章泽瑞窝藏犯官家眷,如果不交出章泽忠,就“与犯官同罪”。不过那钦差传出来的话里面好像还有一些活动的余地,倒也给章绎留下了一个希望,于是便把银子大量地用了出去。
“据说家里的银库都已经被清空了,这两天大公子正张罗着卖地呢。”这是章文的说法。
基本了解情况之后,章泽天带人离开别院,又经过半个时辰的行军,在亥时初回到了章家庄。
按照平时的作息规律,这个时候庄子上应该已经完全进入夜间模式,各家各户都熄灯睡觉,自卫队关闭南北庄门,并在门内设置明暗岗哨。
但是此时的章家庄,南侧庄门竟然是敞开的,而且章泽天他们进入庄子的时候,竟然没有人上前查问。章家大院更是灯火通明,大门也没有关,进入大门之后,章泽天看到大厅之上好像正开着宴席,这与章泽天想象中愁云惨雾的状况完全不同。
章泽天挥手止住张嘴想打招呼的家仆,悄悄走到大厅门口向内望去,只见大厅上开着两大桌,一群身穿皂衣,头戴筒帽的差役正在里面大吃大喝,章绎在席上陪客。这些差役多数已经喝得摇摇晃晃,后厨的菜肴仍旧流水价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