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令池感觉自己脚下不稳,他强撑着身体,把怀里死箍住自己的人夹抱起来,向前迈两大步到树边,背靠上树,才觉自己身体有了着力点。
巴令池因为用力太大又猛咳嗽两声,他胸腔的震动,直震得丘甜胸脯、心肺都难受,她缓缓抬头看他一眼,又忙低头在他脏乎乎的消防服上抹蹭眼泪。
巴令池咳完,沉哑又乏力地说话,“让你吃饭也不听话,你这一身骨头都把我硌得直咳嗽!”
丘甜就在巴令池怀里蹭着眼泪不抬头,她不想哭,泪却控制不住。
“妹妹,你能别哭了吗?你都把我衣服哭湿了,潮乎乎怪难受的!”
丘甜这才在巴令池怀里瓮声瓮气地说话,“你碰瓷,欺负人!我抱一下你就咳,一滴眼泪你就嫌湿!你在外面五六个小时,又呛烟又淋雨的怎么不说,你分明就是嫌弃我!”
她说完,想想巴令池那几个小时的高危工作,就心疼他,疼得不行。
巴令池强打精神抬手揉揉丘甜发顶,“你真压得我喘不上气了!”
丘甜这才缓缓松开巴令池仰头看他,“你不回来,我惦记得不行!”
巴令池低头看看丘甜还有泪痕的眼角,在树下灯光里,她的泪眼闪烁着似远天寒星的光,此时此刻她的光、她的泪,是真真实实属于他的!
巴令池很欣慰亦很感动,他再往树上靠靠沉哑的问话,“你是在这守株待兔呢?”
“哪里是守株待兔,我这分明是兔子守在树边等猎人来捡嘛!”
巴令池勉强弯下唇,“可惜,白捡都没力气拿了!”
丘甜再听他沉哑的话,这才想起自己的轮椅。
她手抓着巴令池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轮椅边,双手再去推着他肩膀让他坐,“你坐一会儿,等你的队员们伤处理差不多,我就陪你去拍片,爸爸说你是不可以做剧烈运动的!他说,你只怕是要咳血痰了!”
巴令池是真的不太舒服,丘甜推的力还不小,他是真被丘甜推坐到轮椅上的。
丘甜再点脚挪到自己轮椅背后的挂式布袋里,拿出一瓶水帮他拧开瓶盖递过来,“喝点水!”
巴令池也没推辞,接过水喝几口,感觉自己早都冒烟的肺和嗓子好受多了。
丘甜又拿出面包和火腿肠,“想吃那个,我帮你打开。”
总指挥在享受伤员待遇时,又有了点力气来调戏小丘助理,“想吃你!”
丘甜目光在巴令池脸上凝了两秒,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眸,她轻弯了弯唇角,极轻地说声,“好。”
巴令池很随意的玩笑话,听到丘甜的回答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秒小丘助理就向他面前弓身嘟起小嘴朝他凑过来,似是等他来吻。
巴令池微怔着猛咳起来了,丘甜马上睁开眼睛还保持着弓身的姿势,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回去,抬手很轻的一手帮他顺背,一手帮他顺气,“很难受是吧!”她转头朝医疗室看,“我们不等了,现在就去,我推你去!”
巴令池停止咳嗽手抓着胸前丘甜细白的小手,又哑又沉的问话,“火烈鸟,现在是我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