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甜心底泛滥着不可言喻的情绪,很轻地蹙下眉,“留下吧,连人带酒都留下,我不介意的!”
陈实问询性的看巴令池,巴令池没什么反对态度,只是挽留他,“坐下一起吧,反正也没什么客人!”
陈实轻笑,“改天吧!快凌晨了,是没什么客人,也没服务员不是,小孩们都下班走了。”
巴令池心中很清楚,陈实这个时间拿酒上来,就是为来找自己的,他以为像以往那样,和他一起来的是应急队员。现在看是丘甜,就不想多掺和了。
“妹妹坐吧!你们吃,我下楼盯着。”陈实把酒放菜架上,就要走。
巴令池手搭上他肩,“我送你。”
陈实没拒绝,两人一起出去了。
巴令池和陈实走得很慢,却都没说话。到楼梯口,陈实轻捣一下巴令池胸口,“你小子有情况,你有没有妹,我还不知道!”
巴令池干勾唇,“情况很复杂,但不像你想的那样。改天吧,有机会和你说!”
“改天什么!”陈实看看巴令池,“你小子休想敷衍我,就明天,明天周六你放假。周日晚上才归队,我倒是听听多复杂的情况,两天你还交代不明白。”
巴令池轻吐口气,“走吧,我不送你下楼了!”
陈实轻笑,“行,不难为你。去吧,照顾你妹去!”
他最后这句有丝调侃,巴令池听在耳中很惆怅,言之不明的惆怅。
巴令池再坐回包间里,丘甜正对着那满满一碗的冰淇淋使劲儿。
“你吃那么辣的,再吃这些凉的,胃不要了、不怕肚子疼?”
丘甜抬头舔舔粘着奶油的唇角,“压力很大,需要吃甜食解解压!”
巴令池看她几秒,她这是实话,“工作压力?”
丘甜摇头,“生活压力。”她又低下头,吃冰淇淋。
“经济压力?”巴令池试探着问,他从没为钱苦恼过,缺钱什么感受他不知道,也就看不出丘甜的压力是否缘于此。
丘甜摇头,“不是,是生活给我的心理压力。”她眼睛瞥向菜架上的酒,“那酒我可以喝吗?”
巴令池迟疑着,“很晚了,你该回家休息了!”
“我不敢啊!”丘甜抬头看巴令池,“我很害怕!刚刚有一刻,我觉得那人就躲在这二楼的某个房间里。”
巴令池默了几秒,这会儿她倒很诚实。他伸手取一瓶酒,开盖子,又帮她倒一杯,“少喝。”
丘甜点头,却抓着杯子,一饮而尽。
巴令池看着她左右忽闪的眼睛以及粘上酒液的上唇,酒液她唇边闪着微光,这样看她像绒毛未换受惊的小鹿,“再吃点东西。”
丘甜摇头,“不吃了,辣吃过后,再吃它也没法拯救我了!再来一杯!”
巴令池抓着酒瓶迟疑,丘甜把杯子递过去皱眉看他,她眼睛是宁静的却含着沧桑。与她刚刚孩子气的吃相,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