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轻不重的称呼,清淡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闻则远看完,就能一眼识别,他的配合让她如释重负。
闻则远还是一副完全配合的态度,从容笔挺的往外走,拉开门时,丘甜又叫住他,“小远啊!”
丘甜声音很清脆,闻则远听在耳中觉得不对味,很多人叫他小远,父母、朋友、长辈,以前独独她的称呼与众不同,她称他为“学长”。
闻则远轻阖上门优雅地转身,远望向丘甜,“还有事?”
丘甜点头,“我忽然想起来,要拜托你一件事!”
闻则远微点头,“你说。”他早在心里暗自打算,只要是丘甜说的想的,他都该点头同意。
“嗯。”丘甜在病床边伸出脚来穿拖鞋,准备下地。
闻则远看着她被石膏绷带固定的脚踝,忙制止她,“你那脚踝,有骨裂,别下床!”他快步往回走,印象里丘甜一向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现在却变了。“我刚刚不是和你说过医生的要求嘛!”
丘甜显然是不听话的,她站在床边,正准备迈步。
闻则远伸手想去扶丘甜,但怕她推开或明言拒绝,手抬到半空迟疑着想落下。不想,丘甜很自然的握住他手,轻跳着往他身边凑。
闻则远手上加了力道,语气也重些,“不可以多动,赶紧坐下!”他大掌里,丘甜的细手丝滑柔软却没什么温度,他能感觉到,她要借他的力才能站稳。下意识地,他握紧了那只小手。
丘甜仰头用另只手捋顺一下自己头发,“小远,你看我怎么样?”
“呃?”闻则远被问得有点蒙。
丘甜笑语嫣然,转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是明眸善睐的模样,“我在你审美标准里怎么样?”
闻则远心脏漏跳半拍,刚刚还是据他千里,又撇清关系又发好人卡的,现在是什么意思?恢复记忆了?似乎不太可能。他颔首静静凝视丘甜,斟酌着该怎么说。
丘甜也不急,就那样大大方方微笑着回视他,眼中没一丝杂质清澈透明,表情连一点点羞涩都没有。
闻则远印象中,丘甜和自己说话会羞涩会脸红,高中学生妹的特质很明显,而眼前长大的丘甜很是落落大方。她一大方,他反倒有点被动。
“嗯,还不错。”闻则远斟酌完,给一个含糊中庸的评价。
丘甜笑得更灿烂,“我想拜托你,以后再请我跳一次舞!”
“什么?”闻则远是真没懂。
丘甜笑着说话五官也生动起来,“就是动物表演时,请我跳支舞。”说着,她眨眨大眼睛,“再给我个机会,那天我有伤呢,头晕、还发烧,根本没能力跳的。”
闻则远面上漾开温润的笑容,“好啊!动物园只要你想去,随时都可以。”他记忆里的丘甜和眼前的丘甜瞬间融合,学生时代的丘甜是说想考他那所大学,和他参加大学舞会,和他一起跳支舞。
闻则远原以为丘甜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却还隐隐记得想和他支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