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学生们酒足饭饱,见老师们在互相敬酒,商业吹捧,几个学生拉了个小群,坐在一起的几个人贼兮兮地交头接耳,远端看消息的学生看着手机挤眉弄眼,急速打字,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杨阿姨好奇地问:“你们几个小家伙,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几个人嘻嘻哈哈,推推搡搡,最后推举于嘉逸做代表,“我们在打赌关老师什么时候能当上院士。”
“哦,那你们说什么时候?”杨阿姨好奇地问。
“是这样的,有人说,杰青有10%的几率当院士,我们正在找资料,准备统计一下,画一个图,看看正常情况下,从杰青的院士要几年,然后再决定赌盘。”
关山红着脸说:“不要胡说八道,当心别人听到。”
学生们纷纷说:“这是很严谨的课题,好吧,!”
“对呀,我们是基于现有的资料,做一个概率预测,这是物理学家的本职工作,什么叫胡说八道?”
“这和您无关,这是我们的原创性研究,您要鼓励才行!”
“我看咱们写个爬虫程序,把最近三十年的杰青都找出来,然后用关键字匹配,看看这些人现在有没有当上院士。”
“那还不如把科学院院士的名单拿出来,找出他们的简历,再用关键字对比,看看他们有没有杰青,这样比较快。”
“还有工程院你们都忘了?”
“来来来,你们谁写过爬虫?开始吧。”
“程序设计都没做就开始写代码?没搞错吧!”
一张张照片被发到组里的微信群,大家吵吵闹闹,吹牛拍马,互相敬酒,推杯换盏、兴奋异常。
只有刚博士毕业,在CERN做博后的王浩宇,非常羡慕嫉妒恨,他一边在群里冒酸水,说这些食物高盐高糖高脂,简直就是长胖神器,一边cue朱樱:“朱樱师姐,你就不恨吗?他们酒池肉林、暴饮暴食,把咱们给晾在一边,这算是怎么回事?”
朱樱却没有回答,她坐在CERN的员工诊所的等候区,忐忑地等待着验血结果。
吃到一半,关山收到朱樱的一条消息:“血液HCG检查阳性,早孕5W+2D,预产期2021年4月20号。”他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急忙低头擦了擦眼泪,和找上来的蔡继锋喝酒。
这时候,陈一墨看了看手机,“呵呵,沈鲲鹏这厮又开始
。毛病!”
于嘉逸瞄了一眼手机,也说:“隔壁的人,讲话怎么就这么奇怪?有事没事写一大篇!”
自从抢发事件以之后,于嘉逸和陈一墨对杨光明印象极差,捎带着对和杨光明走得很近的几个学生也不太喜欢。沈鲲鹏常驻燕京粒子加速器,陈一墨他们和他朝夕相处,原本关系不错,知道他非常喜欢拍杨光明的马屁,所以后来捎带着也不太喜欢他。关山为人谨慎,不想和杨光明闹僵,不让学生们乱说,所以只有于嘉逸和陈一墨知道前因后果,后来的学生不太知道这些恩恩怨怨的细节。
学生们好奇,纷纷去看朋友圈,有人还读了出来:“欣闻我校三十二岁的年轻老师今年荣获杰青殊荣。有些人,不好好研究获奖者的工作态度和钻研精神,反而造谣生事,说人家是院士的女婿。呵呵。自己没本事就不要做学问!这位院士人品高洁、端方正直,为中国的粒子物理学科的发展,为了燕京粒子加速器,呕心沥血、殚精竭虑。这样的国士,你们也能找到造谣的角度,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蔡继锋笑呵呵地对关山说:“他这是在说你是方文昌院士的女婿?这等好事,怎么就让你碰上了?真会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