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那副木头人的样子,关河实在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面带笑意地嗔怪:“谁答应你结婚啦?你还没有求婚呢!”
“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跪下来求婚吗?还是要走其他程序?鲜花、蜡烛、小提琴、烛光晚餐什么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跟我说,我一定照办!”
只要关河愿意嫁给他,形式上张博倒是无所谓,不过总是要搞清楚流程,才好做下一步的准备工作。实验物理学家做事最靠谱,一切都要有章法和正确的操作步骤。
指望这位木头人有什么浪漫的举动,看来要到下辈子。要是让他准备一个烛光晚餐,指不定他还会征求自己的意见要在哪里订餐、点哪些菜、用什么音乐。
“你呀!”关河没奈何地嗔怪。
张博直愣愣地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吧,我一定照办,绝对不打折扣!”
关河认命了,嘴角噙笑,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你不给我戴上吗?”
“啊,好的,好的。”
“我查过,是戴左手中指,对吧?”
张博忙不迭接过戒指,当戒指碰上关河的纤纤细指时,他却稍微犹豫了一下,抬起头,见关河双眸含羞带笑地看着自己,张博心神一荡,盯着那张俏脸,缓缓地说:“那咱们可就说好了,这辈子就在一起了。”
关河又忍不住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的黑眸点点头。泪水划过光滑的脸庞,被一只大手拭去,身体被拥入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确定了心意,两个人心灵相通,自然柔情似水,百般缠绵缱绻。
快到下班的时候,张博将关河送回了关山家。关河戴着口罩,用围巾紧紧裹着脖子,偷偷摸摸进了家。张博带着从欧洲买的巧克力、红酒等礼物去了办公室,一帮子人见到张博,自然要热闹一番。张博把大盒的巧克力拿给学生们,又把给江院士和蔡继锋的葡萄酒、给秘书大姐们的巧克力都送了出去,跟大家聊了几句。最后回到组里,准备把给关山的一瓶葡萄酒送出去。
张博如今情场得意,压根儿掩饰不住满脸的春风得意。但终于要和孤家寡人的小舅子单独见面的时候,他却有点犯怵。关山已经知道他和关河的关系,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和关山以超越同事和朋友的关系相处,少不得有一丝丝尴尬。
到底该怎么办?张博决定先装傻,以不变应万变,他清了清嗓子,面带笑容地把装红酒的袋子递给关山,“我给你带了一瓶法国葡萄酒,据说还不错。“
看这小子满脸的得瑟劲,关山感到很不爽,但又说不出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理由。明明大家一起远程工作的时候感觉很好,几个学生他都指导得不错,林志文如今也面貌一新、干劲十足,实验方面进展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二零一七年,他们可以发三篇有份量的文章。
他跟国内其他单位常驻CERN的老师们也相处得不错,大家偶尔一起聊聊天,喝杯啤酒,脑力激荡,还想出了不少好主意和合作的点子。和CERN的大合作组的其他外国学校也相处得不错,做起事情来顺风顺水。
朱樱的束流试验他也给准备得很充分,朱樱去之前,他已经把前期的事情接洽好了,所以朱樱才能两个多礼拜就可以做完试验,再过几天就该回来了。她不在办公室,屋子里仿佛都不一样了。
可这小子居然悄悄地把姐姐给骗走了,如今一提起他,姐姐止不住满脸的笑意,这让关山很有些羡慕和嫉妒。姐姐从小就对关山很好,爸爸妈妈常年不在家,大他三岁的姐姐帮着奶奶照料关山穿衣吃饭,帮他背,看着他做作业,还帮他打过邻村的大狗。
对关山来说,关河这个长姐是个姐姐,也像半个妈妈。可是她马上就成了张博的老婆,关山还没想好怎么和他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