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叫喳喳,耗子掉房吧!”
小琴得意的大喊。
黑衣人真像耗子一样,沿着小胡同左拐右拐地跑着,几人也跳下房顶,在后面紧紧追赶。
足足跑了有一袋烟的功夫,黑衣人出了小胡同,朝着街道对面的一个大型建筑跑去。
麻九几人追了上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木质建筑,高度有三丈,宽度有六七丈,长度足有十几丈,造型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棺材,垂直于街道矗立着,也就是棺材头冲着街道,棺材尾部远离街道,建筑的长边与街道垂直。
整个建筑呈现天蓝色,叫人看了,似乎散发着丝丝凉意。
建筑的两扇大门有一扇开着,一些人正在蜂拥而入,不过,看人群的数量,知道人们就要全部进去了。
黑衣人钻入人群,消失了身影。
大门上面五尺左右的高度,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径州大戏院’几个金色大字。
就在牌匾的右侧,有几行黑色的大字:
真亦假来假亦真,
悲欢离合贪痴嗔。
一日横穿八万年,
三皇五帝笑吟吟。
几人跑到大戏院门口的时候,人们都已经进入了大门,大门前只剩下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端着破木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只只残破的脏碗呈现在麻九几人的眼前。
婉红一看,顿时来了同情心,玉手下意识地朝腰间伸去,就要摸出银子往破碗里扔。
麻九朝婉红摆摆手,制止了婉红的冲动,随后,麻九朝面前的几个乞丐温和的说道:“几个大哥,我们是木碗会的,你们想加入木碗会吗?”
闻言,几个乞丐像触电了一样,立刻收回了木碗,看也不敢看麻九一眼,就鸟散了。
三位女侠一阵轻笑。
很显然,这些都是好逸恶劳的家伙,之所以不愿意加入木碗会,就是受不了木碗会的条条框框。
木碗会是一个正义的组织,当然有一些约束了,还可能有一些劳动的指标,还有伸张正义带来的种种风险,对于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家伙,当然觉得不好玩了。
做一个散丐,那是乞丐中的神仙。
几人要进门的时候,就被几个衙役模样的家伙拦住了。
为首一个长着龅牙的丑陋衙役,把手中的齐眉棍往几人身前一横,恶狠狠的说道:“拿出戏票,无票者不得入内。”
“多少钱一张票?”麻九强压怒火,冷冷的开口。
“就剩下站票了,一两白银一张。”龅牙衙役没好气的回答。
为了尽快进去,抓住黑衣败类,麻九毫不犹豫地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往龅牙衙役手里一塞,说道:“我们就四个人,着急进去,就麻烦官爷代劳一下吧,多余的银子就当是茶水钱了。”
看着自己手里白花花的银子,龅牙衙役的眼睛一通发光。
运气不错,一顿花酒钱差不多少了,眼前似乎出现了菊花楼妓女叶翠红那风骚妖娆的身影,也闻到了妓院那种诱人的香气。
“进去吧!出来的时候,想着找我拿票。”
龅牙衙役的话音未落,几人迈步走进了戏院。
李灵儿和婉红在门口把守,麻九和小琴进到场子里寻找黑衣人。
整个戏院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在两边的过道上站着,人们交头接耳低声谈论着,戏院大厅里一片嘈杂。
由于大厅两侧的窗户很多,窗户还很大,屋里显得很亮堂,人们的穿戴和脸色都看得还算清楚。
麻九和小琴先是检查了后面和过道上站着的看客,没见到黑衣人的身影。
接着,两人开始检查坐着的看客,两人逐排搜索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踪迹。
麻九和小琴碰了头,都傻傻地望着对方,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
突然,麻九发现大厅一侧中间有扇窗户似乎有些异样,那黑色的窗帘拉上了一半。
两人快步跑向了那扇窗户。
因为窗户台很宽,两人怀疑黑衣人藏在了窗户帘的后面,故此,在靠近窗户的时候,都放慢了脚步。
小琴握紧了铁簪子,似乎把窗户帘当成了虎穴,麻九也提高了警惕,防止黑衣人狗急跳墙。
两人谨慎的靠近那扇可疑的窗户,神情和动作有些滑稽,弄得周围的看客把奇怪的眼神纷纷投向两人,有些人还小声嘀咕着。
带着一丝紧张,一丝兴奋,一丝期盼,麻九来到了那扇窗户前,深吸一口气,猛地伸出手,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一旁的小琴把铁簪子闪电一般的朝窗户刺去。
铁簪子刺到了一团黑黑的物体上,同时,一捆长笛从窗户台上滚落到地面上,发出幽怨的声响。
“败类的玩意,金蝉脱壳了!”小琴忍不住骂了一句。
原来小琴刺中的是一团黑色的外衣,正是黑衣败类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