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扫了一眼三位女侠,长叹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这个逍遥宫是败类知府黑库用民脂民膏建造的,他在逍遥宫里又残害了不少的生命,一切罪孽都是黑库的,和建筑本身无关。决不能把对黑库的恨转移到建筑身上,建筑是无辜的,它不是黑库的帮凶,它也是受害者。美好的建筑中发生了不美好的事情,如果建筑有生命的话,它一定是很痛苦的。”
麻九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着三位女侠。
三位女侠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麻九的说法。
小琴拽了拽小辫子,给了麻九一个怪怪的眼神,咬咬嘴唇,说道;“麻大傻,按照你的说法,那我刚才把珊瑚树和古董砸了,是不对的了?”
“的确不对!金钱是没有罪恶的,只有价值,有罪的是利用金钱挥霍金钱用金钱作恶的人。”
“那你咋不拦着我呢?”
“你那速度,跟打雷似的,再说了,我也是想叫歌女看一下,咱们杀知府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正义。”
“那些玩意,值钱不假,可没啥用。”一旁的婉红插嘴来了一句。
闻听婉红的话,麻九直摆手,说道:“那些宝物还是有用的,只是没到时候,如果木碗会的事业弄大了,想招兵买马揭竿起义,就能派上用场了。”
李灵儿和婉红重重的点点头,小琴似乎很自责。
麻九朝小琴笑笑,意思是说,没必要自责,又说道:“小琴,敢砸坏宝物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不崇拜金钱,不迷恋金钱,你的人生将不可限量。”
“别忽悠我了,不可限量,几个油炸饼就把我填饱了,我的量很小。”
小琴的一句幽默话语,把几人都说乐了。
半晌,麻九说道:“姐妹们,这个逍遥宫还有其它用途,比如,打仗的时候,可以当做一个堡垒,能够驻扎很多兵卒,还有,一旦驱逐了侵略者,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教育基地,叫后世的人们看一看当年风族侵略者的奢侈堕落以及罪恶。”
“长知识!”
“见解很独到!”
“想象力丰富!堪比做梦。”
婉红就比较率直,有啥说啥,自己不懂,就是不懂,李灵儿就有点含蓄了,自己看不到,就夸奖别人,而隐藏自己,而小琴呢,赞扬中还带着一丝丝的讽刺,这是典型的争强斗胜的性格。
人的性格,某种程度上说,是天生的,它会时时体现在人的语言或是行为上,是人除了长相外,最直接暴露给外界的东西。
几人决定进逍遥宫里再巡视一圈,看看还有没有人,或是能发现点什么。
于是,几人又走进了逍遥宫,从里到外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然后,在厨房拿来几把铁锹,在二进院子的地里,挖了一个大坑,把黑库等人的尸体埋葬了。
之后,几人就走出了逍遥宫。
一阵车轮响动,羊马车又幽灵一般地出现在几人眼前,刚才可能顺便去吃草了,黑羊们和白龙马看起来都比较精神,右边的公羊还偶然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似乎在回味青草的芳香。
左边的母羊还多了几件饰物,一件是扎在花环上的红凌子,一件是系在夹板上的大红花,还有就是龙套上也系了几个桃木的平安符。
驾辕的白龙马的鞍子上栓了一些玉石小饰物,都是一些花鸟鱼虫,夹板上系了一条红凌子。
看到右边的公羊没有什么变化,小琴上前,摘下自己脖子上的花环,套在了公羊的夹板上。
公羊很听话,一动没动,眼睛看着小琴,似乎很温柔。
小琴拍着公羊的后背念起了小调:
“一串玫瑰挂羊头,
不啃青草也风流。
半夜不敢低头睡,
白天总在湖边遛。”
黑公羊咩咩地叫了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动物不傻,你对它好坏,它很大程度上可以感知到,并会及时作出反应。
这只羊,有点狗的灵性了。
看到小琴把白色花环给了公羊,婉红和李灵儿也摘下自己脖子上的花环,婉红把黄色花环套在了母羊的夹板上,这样,母羊就有两只花环了,李灵儿把红色花环套在了白龙马的夹板上。
几人上了车,羊马车压着地毯,朝南边出口走去。
很快,来到了大道的尽头,来到了梧桐树下。
羊马车乖巧地停了下来,白龙马蠕动着嘴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跟麻九几人道别,两只黑羊也舔着嘴巴,似乎不舍。
几人跳下车,都望了一眼羊马车,就朝坡下的竹林走去。
刚走到坡下,麻九突然停住了脚步,三位女侠也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几人一齐回头朝坡上望去,见羊马车正缓缓地驶入梧桐树林旁的草地,看来,羊和白龙马又去吃草了。
“不行!这里没人了,没人照顾它们,到了冬天,容易饿死,得把它们弄出去。”
三位女侠很支持麻九的想法,于是,几人又回身来到坡上,来到羊马车旁,把白龙马和两只黑羊都从车上卸了下来。
用龙套给两只黑羊也做了一个类似缰绳的东西,把花环都套在马和羊的脖子上,李灵儿牵着白龙马,婉红牵着母羊,小琴牵着公羊,李灵儿在前面开道,几人下了高岗,穿过竹林,朝通道口走去。
白龙马和两只黑羊真的很有灵性,三位女侠手里的绳索一直都没有绷紧过,它们很顺从地跟着女侠们,样子似乎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