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握紧金龙剑,蹲在窗花台前,捅破窗户纸,向外观看。
淡淡的月光下,一个蹒跚的身影从西厢房的房檐下朝正房走来,朝麻九几人居住的客房走来。
此人有些背对着月光,面孔隐藏在自己的影子里,根本看不清,连面部轮廓都是模模糊糊的。
但,从走路的姿势和此人的穿戴,麻九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来是客栈里的服务员,就是来送饭和收拾碗筷的老妈妈。
只见老妈妈走到麻九等人的窗户前面,就在花轿的旁边,停下来,转过身去,解开裤子,蹲了下去。
下面露出了一堆雪白。
麻九不能再看了。
接着,传来了一阵小河流水的声响,不过,声音很急,更像一首急促的哨子声。
看来,人虽然老了,歌声不减当年。
声音总算渐渐变小,最后,戛然而止了。
一首长长的歌。
女人特有的歌喉。
可以令男人充满无限的遐想。
麻九在等待着老妈妈的脚步声。
半天,没有听到沙沙的脚步声,不过,似乎有负重的喘息声隐隐传来。
麻九赶紧捂住了鼻子。
俗话说,烟酒不分家,这玩意闹了半天,也不分家呀!
两个门距离太近了,难免结伴同行啊!
臭味相投!
老妈妈也真是的,是不搞错地方了?
应该迷迷糊糊地走错了方向,应该朝南,结果朝北走,憋不住了,不得已为之。
只要不抬头,到处是猫楼。(猫楼就是茅房)
虽然捂着鼻子,麻九似乎也感受到了不良的气味。
这应该是心里作用。
有点和望梅止渴的道理差不多。
终于又听到沙沙沙的脚步声了。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麻九松了一口气,但,胸口出现了奇怪的感觉。
有点压抑,仿佛有排解不了的麻烦一般。
有些东西碍眼,瞅着就别扭不舒服,有些东西闹心,跟它距离近了就恶心排斥它。
自己身上的东西也不都是好的,从某种角度看,人其实也是制造垃圾的机器。
吸取精华,摈弃糟粕,才能健康成长。
屋里越来越冷了,窗户也越来越暗,似乎有丝丝的冷风从窗户细微的缝隙中钻了进来,轻轻扑向麻九的面颊。
这就是寒气。
头顶突然出现了响声,是炉筒子发出的。
叮叮当当,噼噼啪啪,窸窸窣窣。
有金属的撞击声,有细碎的柴草摩擦炉膛的声音,有木柴撞击炉壁的声音。
显然,是什么人在隔壁点炉子,后半夜了,炉子早就熄灭了,有人要重新生火。
声音响一阵就停止了,很快就传来了火苗的呼呼声,这个炉子还挺好烧的呢!
麻九站起来,把宝剑靠在窗户台上,双手靠近炉筒子,想取取暖。
有股温暖的气息扑向麻九的双手。
又是一阵响动,像是有人揭开炉子盖,向里面添加木柴的动静。
火苗的响动消失了,炉筒子凉了下来,一股生烟的气味从炉筒子的接缝中涌出,扑向麻九的面颊,同时也向屋里扩散。
这烟有股特殊的味道,那辣味很浓重,似乎还有淡淡的苦味。
有点刺激嗓子,麻九把湿毛巾悟在了口鼻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