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还是能从婉红的语音中,感受到她来自心底的悲痛。
借酒消愁吧!
让酒麻醉了身体,内心也许就感受不到痛苦了。
“姐姐把我夸上天了,都是亲姐妹,咱们有福一起享,有罪一起遭,有酒一起醉!”小琴端起了酒盏。
“磕过头,烧过香,跑过马,梳过妆,都是患难知己,就别客气了,喝!”李灵儿也端起了酒盏。
“一起掏鸟窝,一起上爬房架,一起斗风雨,一起过家家,从小形影不离,不是兄妹,胜似兄妹,天下再大,也没有师姐的心胸广大,海水再深,也没有师姐的恩情深,为了师姐的事情甘愿上刀山下火海,更何况是为了我的师傅呢!一日为师,终生如父,师傅与师母九泉团圆,做晚辈的当然苦中有甜,来来来!苦中作乐,借酒消愁!”麻九没等别人,举起酒盏先干了。
一提到姜盆主,婉红的眼圈顿时有些湿润了,嘴唇微微蠕动,悲伤又涌上了她的心头,不过,看到麻九干了,婉红还是一咬牙,喝干了酒盏。
麻九的脚面一阵剧痛,原来小琴看麻九话说的有点离谱,惹得婉红伤感了,故此悄悄用脚碾压着麻九的脚面。
麻九朝小琴做个鬼脸,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小琴和李灵儿都举杯干了。
李灵儿坐在麻九的对面,麻九左边是婉红,右边是小琴。按照喝酒的一般规矩,婉红敬完酒了,该轮到麻九了,麻九给大家满上了酒。
麻九夹起一个藕片,放到嘴里,发出卡茨卡茨的咀嚼声,麻九故意频频点头,给自己咀嚼发出的声音伴舞一样,其神态十分的滑稽可笑,仿佛在槽子上抢食高粱的小猪仔。
小琴和李灵儿不禁暗笑。
连婉红也舒展了眉头。
麻九一看火候到了,缓缓举起酒盏,说道:“人生犹如赛跑,最好放下包袱,轻装前进,往前看,现在,在我们的眼前就有特别急迫的问题需要我们解决,先为这个目标的建立,喝一口!”
三位女侠都微微点头,喝了一大口。
“大家说说,为了铲除这个恶魔,咱们从哪儿开始啊?”麻九彻底进入了正题。
“从哪儿开始?这不废话吗?来到西县了,当然从西县开始了!”小琴快人快语,丝毫不给麻九留情面。
“是!是!从这里开始。我说的是咱们怎么开始,也就是行动方案是什么,是采用蹲守法,调查法,钓鱼法,还是瞎猫闻味法呀?”麻九进一步解释自己提出的问题。
是啊!
光说铲除恶魔,可恶魔在哪里呢?怎么能尽快找到他,干掉他,省得他在作恶呢!
这就是麻九提出的问题。
三位女侠都收拢目光,低头默默思考着。
酒桌一片沉寂,大家像有了心事,又像低头默哀一样。
小琴轻轻地捋着小辫子,是想借助头发对头皮的牵引来开发自己的大脑思维,还是在用头发摩擦十指来刺激自己的心里反应,就不得而知了。
李灵儿不断地用筷子头戳着碗里的一个藕片,藕片的孔洞被破坏了,仿佛一个坏了的大眼筛子。
婉红轻轻地用手摩擦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擦洗着挂满水雾的铜镜,眼前似乎逐渐明亮起来,她首先开口:
“俗话说,要打狼,先找狼粪,我看呀,应该先到受害家庭调查调查,了解了解,肯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根据这些线索在展开追踪,一定能够捕获这只恶狼。”
“有一定的道理,说不定这个牛精在某处真的会留下一些身份印迹,也未可知。”麻九支持婉红的想法。
“西县县城人口较多,恶人能够选择的目标也就比较多,这里,我估计,用不了几天,这个恶人一定会在西县城里作案,咱们几人可以埋伏在几个关键的路口,守株待兔,采用蹲守的办法,也许能够发现这个牛精的踪迹。”李灵儿把藕片放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