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抱起昏迷的婉红,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屋子,朝巨石方向走去,身影闪动,仿佛一个醉汉。
阳光在头顶倾泻而下,烤的麻九脸上有些发烫。
巨石上一声门响,小琴李灵儿露出了身影。
几人把婉红弄到了巨石上的绣房里,放到了床上。
李灵儿一看就明白了,婉红肯定是听说爹爹去世了,受到突然打击,过度悲哀,造成的晕厥。
小琴有些疑惑,婉红刚刚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突然晕倒了呢?
“咋回事?咋回事?”小琴问麻九。
“听说爹爹去世了,便晕倒了!”麻九声音低沉。
小琴突然张大嘴巴,神色肃然地点点头,沉默了。
李灵儿替婉红梳理着乱发,动作暧昧轻柔,仿佛摆弄着一只受伤的小兔。
小琴拿起婉红的手,夹在自己的两手之间,轻轻抚摸着,按摩着,把自己的能量传递给昏迷的婉红,驱散婉红手掌上的冰寒。
李灵儿给婉红弄好了头发,又轻轻按压婉红的人中。
小琴又按摩婉红的另一只手。
婉红苍白的脸上似乎逐渐出现了血色,紧闭的双唇渐渐舒展,眉毛开始抖动。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两颗巨大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她忽地坐了起来,一把拉住麻九的手:“快说!我爹到底咋回事!”
一股寒意从婉红的手传到了麻九的身上,麻九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婉红双眼模糊,泪水汹涌,泪珠噼噼啪啪从脸上滑落。
整个一个泪人。
麻九走近半步,靠在床边,道:“这事说来话长。通州木碗会转移到木州城西六灵真人庙后,盆主叫朱碗主和胖三去城里寻找木州木碗会的下落,两人偶然听说在处州紫竹园认识的歌女金菊银菊来到了木州,于是两人就去木州玫瑰园找金菊银菊乐呵去了,没想到两人喝完了花酒,刚出玫瑰园的大门,就撞见了来找两人的盆主。
唉!盆主一看两人不干正事,去花天酒地了,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一个流氓无赖,就当场痛打了两人,把胖三的半个门牙都打掉了。回到住处后,把两人关了起来,叫他们反省。
没想到胖三后来还是偷偷去玫瑰园寻乐,为了官府的大额赏钱,出卖了木碗会,他撒谎说找到了木州木碗会,把盆主等人骗到了城里的一个茶馆,并趁着盆主不备,打伤了盆主,引来了衙门的捕快,多亏朱碗主事先有防备,叫老穆带人暗中接应,众人才打跑了捕快,没有叫盆主落入衙门的手里。
后来,朱碗主和老猫带着受伤昏迷的盆主去花州妙手医馆求医,不幸遇到了铁马帮的败类,铁马帮误把盆主当成了他们追赶的三木会的人,就戳了盆主两枪,朱碗主和老猫根本蒙在鼓里呢,盆主就归天了。”
“我爹死得···太离谱了!”婉红紧咬牙关,“胖三这个败类!该千刀万剐!他现在在木州吗?”
李灵儿摸着婉红的头发说道:“胖三已经死了!叫歌女银菊杀了!”
“死了!死了好!真便宜他了!银菊杀的···这到底咋回事?”婉红迷惑了。
“胖三为了讨好败类知府,”李灵儿继续说道,“将银菊的姐姐金菊骗进了知府内宅,金菊被败类知府打掉了牙齿,毁了面容,金菊羞辱,含恨自杀了。银菊听说了姐姐的悲惨事件,在胖三又到她那里找乐子的时候,杀死了胖三。”
“大花小花也是胖三害死的,她们被胖三骗进了知府内宅,不忍屈辱,自杀了。”麻九一旁补充。
“胖三该千刀万剐!死得便宜他了!···大花小花是好样的,有骨气···老猫说她们嫁人了,简直是鬼话连篇。”婉红说完,下了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