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给大姑上香,乞求大姑赏赐大块糖,大块糖,棒棒甜,舔一口,就没完···”
还没等朱碗主说完呢,李灵儿猛的一跺脚,大喊一声:“停!快停!”
喊声仿佛一声惊天霹雳,吓得朱碗主和老猫一阵哆嗦,朱碗主闭上了嘴巴,低下头,连看都不敢看李灵儿了。
麻九也把嘴一咧,不言语了。
没办法,少数人总是群体中的权威。
女人更容易成为一些男人眼中的权威。
“快起来!”
李灵儿又发出命令了。
在李灵儿严厉的目光下,朱碗主和老猫就像两个大孩子,乖乖地站了起来,眼睛瞅着李灵儿的脚下,似乎很愧疚的样子。
两人心里也揣着小兔子,砰砰直跳。
“你们真想认亲?”李灵儿问了一句废话。
“真想!由大牢里出来容易吗,我们就想记住李姑娘的恩德,如有别的企图,我们天诛地灭,不得好死。”朱碗主信誓旦旦。
麻九在一旁轻轻拍手。
他在给灶坑吹风,在给门轴抹油,他在给火上添柴。
“既然接受了你们的大礼,也只能当你们的大姑了,大姑大姑,糊里糊涂,大姑大姑,手大心粗,叫我一声大姑,别人可能看着别扭,不过听着挺顺耳的。”
朱碗主和老猫一听,又都兴奋地单腿跪在地上,低着头,一齐叫道:“大姑!大姑!”
“行了!行了!免礼!免礼吧!”李灵儿脸上出现了笑意,不再阴云密布了。
真是的,当个长辈多好的事啊,况且是别人主动的,居然费如此的周折。
麻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朱碗主和老猫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立在那儿,真跟晚辈一样。
李灵儿对麻九说道:“你找到了木碗会的人,虽然只有两个,也算找到家人了,我就不再陪你了,我回镖局了,后会有期吧!”
李灵儿说话的时候,脸色就像傍晚的天空,逐渐暗淡了下来,语调也越来越缓慢,越沉重,似乎有很多的不舍,又不便明说。
话语虽少,感情绵长。
麻九不傻,当然能感觉到李灵儿的情谊了,不过,当着朱碗主和老猫的面,也只能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大姑,您请便吧!五湖镖局的大门侄儿是认识的,方便的话,再去拜访。”
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以往和李灵儿随心所欲的谈话,咋一时变得如此荒唐了呢?
麻九不禁暗笑。
朱碗主,你这不是殃及池鱼吗?
“麻九,咱俩单论,不能从朱大侠的角度去论,你管我该叫啥还叫啥。”
朱碗主和老猫一听,忙对麻九说:“大姑是我们叫的,跟你没关,你别往我们身上贴糊,懂了吗?”
“大家都分开论,懂了,懂了!”麻九当然高兴了。
“那就再会了,各位大侠!”李灵儿说着,迈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