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你们看!这是什么?”
麻九和小琴循着婉红的声音望去,一个戳在地上的木牌映入了两人的眼帘,木牌有半人来高,两尺多宽,打磨得很光滑,上面弯弯曲曲地写了几行黑体字:
一只家雀在城南,
满面桃花俏金莲。
风韵只能天上有,
温柔还需梦里看。
“喂,为啥说梦里看着温柔呢?”婉红不解。
麻九眉毛一挑,道:
“说明这位美丽的少女,不屑于权力富贵,没给这个败类公子好脸色,所以,败类公子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她的温柔。”
小琴看了一眼少女,道:
“一位忠贞不渝坚贞不屈的烈女,不向富贵低头,不向权力弯腰,不向暴力屈服,不向变态妥协,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佩服!佩服!”
小琴从麻九手里拿过长枪,刷刷刷几下就挑断了捆绑少女的绳子,少女从柱子上跌落下来,横躺在地上。
跟前有一个装着孔雀饲料的大柜,有一人多长,做得挺结实的,松木板子的,柜子里的饲料已经不多了,小琴一挥手,婉红会意,两人抬起大柜子,把里面的饲料全部倒了出来,随后,两人抬起这位少女,放入了大柜,并将柜子盖好。
小琴朝大柜双手合十,说道:
“美丽的女孩,入柜为安吧!愿你下辈子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子孙满堂寿享百年,安息吧!”
婉红也轻轻一礼,说道:
“苦命的女孩,愿你下辈子托生猛虎,托生苍鹰,咬死这些败类,啄死这帮恶人,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托生!”
麻九长叹一声,说道:
“可怜的女孩,你就放心去西方极乐世界吧!你的冤仇,我们马上就给你报,这个败类公子遇到我们,他的死期就到了,他的罪恶该清算了!”
苞米叶子就要燃烧完了,老孔雀卧在了大木柜子的旁边,似乎在给美丽的少女守灵。
“抓那只败类的大鸟去,把他煮了,褪毛!”麻九恶狠狠的说道。
几人朝着鸟笼外面有光亮的地方走去,走到鸟巢的边上,小琴抡起齐眉棍,一棍就砸开了一个大口子,几人钻了出来
这里是四合院的西厢房,三间房子都亮着灯,突然,一只瓷碗打破窗户纸飞了出来,落到了小琴的脚前,哗啦一下,摔得粉碎!
一个难听的公鸭嗓大声喊道:
“甄春梅,你他妈是真蠢妹!你说本雀对你咋样,给你家的五百两豆腐白银叫你愚蠢的老妈摔得粉碎,本雀上门多少次了,你那该死的老妈就是不同意,为了让你成为本雀的鸟后,吃香的,喝辣的,昨天在大街上本雀险些丧命,我的保镖黑白双燕都报废了。
今天,本雀诚心诚意去你家求婚,给你妈磕了九九八十一个拇指头,你妈那老不死的居然操起擀面杖,差点把本雀的脑袋开了花,本雀只不过拿菜刀吓唬吓唬那老不死的,没想到她居然来夺刀,老不死的终于自己撞在刀刃上,死了!
这是她自作自受,这是她命薄福浅!甄春梅,你这回自由了,待你完成变身,本雀就和你阴阳交合,比翼齐飞,你就是天下最幸福的鸟了!
你还哭什么,你还愁什么,你还痛苦什么,幸福就在眼前,你却愁眉苦脸,眼尿连连,你这是愚蠢!你这是背叛!你这是亵渎!”
小琴操起齐眉棍就要打进去,麻九一把拉住了小琴,轻声说道:“鱼儿已在网里,叫他蹦跶一会儿,好戏还在后头呢!”
几人凑到窗户前,透过破裂的窗户纸向屋里望去。
一只银烛台放到正厅的高档木桌上,两只蜡烛在流泪地燃烧,蜡烛的火焰一闪一闪的,似乎在抽泣。
败类公子巴托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旁的太师椅上,面朝窗户,瞪着一大一小两只鼠眼,呲着参差不齐的老鼠牙,昏暗的烛光下,更显出了他奇怪的脸形,一面高,一面低。
他手里握着一只牛角杯子,偶尔仰脖喝一口酒。
败类公子穿着孔雀羽毛编成的外衣,黑白相间的纹理,不像孔雀,很像一只长毛大老鼠。
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着一只丑陋无比的巨大孔雀,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这幅画应该是败类公子找人重新画的,因为在通州,小琴已经把孔雀的画像用猕猴桃严重污染了。
靠着窗户的一根立柱上绑着一位少女,少女前胸后背都裹着精致的草帘,少女身子朝向败类公子巴托,脸却扭向南面,侧脸对着败类巴托。
少女面色苍白,双眉紧锁,咬牙切齿。
悲哀痛恨愤怒无助。
她正是昨天在卧佛寺山门前被败类公子巴托强抢的美丽少女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