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蔷薇……”叶无尘刚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分得对错,是非。但他也是一个对待情软弱的人,他的天性决定了他害怕伤害人,哪怕是一句话,他都会斟酌字句。
叶无尘只好斜着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桑格。这个小姑娘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多事!
桑格看到叶无尘的表情,发现自己闯了大祸,当嘟囔了一句:“好想阿爸,我要去找阿爸。”
说,麻利的溜之大吉了。
小木屋里俨然只有叶无尘和楚蔷薇二人,于是气氛尴尬了起来。叶无尘下意识的拿起了茶杯,却发现杯子里早已没了水。他僵硬的说:“没水了,我去外面烧壶水。”
芒康地处高寒,一人家烧水都是在屋子里,但是桑那木因为修行的缘故,所以一直有把烧水壶在门外的习惯。
桑那木,请你一定要这个习惯!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叶无尘发现这是一个好借口,他可以趁着烧水的借口离开小木屋到旅馆,这样的话,楚蔷薇也不会找到自己,的解决了两个人的尴尬。
大概,此时的楚蔷薇也不想看到自己吧。
“叶无尘。”
正备自顾自的离开的叶无尘听到了楚蔷薇自己的字。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个熟悉的声调。平平淡淡,却又带着丝丝的屈。
的应该到屈,不,应该恨他。
如果不是他提议那次探险,如果不是他要求一定要把文物原封不动的在遗址,如果没不是他和的爸爸争执,如果不是他因为害怕而惊慌失措……
那的人就不会死,的父亲就不会成为一个植物人。
这一切都是他叶无尘害的,他记得双目血红的模样,他记得声嘶力竭质问的语气,记得梨带雨哭晕在病床床头的情形。
后来他仓皇的离开,选择了背弃爱情,背弃责,背弃作为一个男人的基本尊严,在这个上苟延残喘。
他无法面对,就此刻也不想面对。因为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捡起探险这条绝路,他不能就此动摇。
叶无尘,不要头,不要头,不要头!
“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道霹雳,从叶无尘的头顶一直冲到脚底,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到的是,我恨你,我想杀了你,诸如此的话,那些恶毒的话应该说上一遍,而不是现在这句,对不起。
“你说么?”叶无尘机械的问。
“对不起,叶无尘,对不起……”楚蔷薇一边说一边哭,而这哭声渐渐的从压抑到失声痛哭。
叶无尘猛地转过头,他冲到楚蔷薇的身前,眼睛通红的握住楚蔷薇的肩膀。
“为么要说对不起,你凭么说,你该恨我,该让我以命抵命,为么不恨我,为么不恨我啊!”
这一刻,自镇定了许久,迫自己没有波澜的叶无尘终于忍不住嘶吼起来。
小小的木屋里,一对男女。。
一个在不停的哭泣,一个红着眼睛声嘶吼,像极了一只困兽。
这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未老衰,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活着的一天都像是戴着沉重的枷锁。